【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了。】
画像里的男巫懒洋洋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一丝谢天谢地的迹象,【我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小天狼星的玄祖父。邓布利多让我来说一声,亚瑟·韦斯菜受了重伤,其夫人、儿女和哈利波特很快会去他家——啊,我是说——来这里。明白吗?】
【来这里?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安黛尔皱起眉头,【没有其他消息?爸爸怎么样了?魔法部那边怎么说?那条蛇的毒牙怎么处理?】
【蛇的毒牙?】画像里名叫菲尼亚斯的男人高高挑起了眉毛,【哦——呃,我想你的邓布利多校长并没有提到这件事。】
【我想我在口信里说了。】安黛尔语气尖锐。
【我不认为阿不思收到了什么口信——他似乎有别的渠道——比如一个疯疯癫癫的救世主男孩大半夜把做的梦当真了什么的。】
男人嘀嘀咕咕了一阵,不停捋着自己下巴上那倒三角式的小胡子,
【——我去问问,你等等。】
穿着绿领巫师袍的男人消失在画框里。克利切这从房间门口走了过来,【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地方吗,小姐?】
【没事。你在这呆着。】安黛尔愣愣地说,然后才回过神来,【哦——你先去睡吧。】
【您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克利切伸长了脖子,似乎想凑近观察女孩的脸色。这让他脸上本就突出眼眶的两颗大眼珠子显得更突兀了。
【我说了,克利切你先去睡。】安黛尔几乎是强压着声音说的这句话,竭力压下她胃里翻腾的焦躁情绪,【我等消息。】
画框中的人终于从一个点渐渐放大到能占据一整个画面的大小,眼底透着微不可查的恼火,【阿不思没有收到口信,他说你需要先呆在这,等医院通知家属的信送到这里。他问我你在口信里说了什么——虽然他没说,但是容我个人提醒你一句,小姐,你还记得魔法部在监视你们吧?口信?这么愚蠢的错误?】
【那是我能想到的最快路径了——】安黛尔本就惨白的脸色显得更白了,她攥紧手里的魔杖,努力回想自己当时在慌乱之中往信里写的内容,【我写了西里斯被毒蛇咬了——我把他送去圣芒戈——还有——】
【什么!】画框里的男人开始跳脚,【我唯一的外孙被咬了?布莱克家最后的血脉?】
【——他没事——我希望他没事。——我们试图弄掉了那条蛇的一颗牙——这我也在信里提到了,更多的就没有了。】安黛尔摇摇头,缓过来一些,【但我不知道那条蛇在咬完韦斯莱先生之后在魔法部附近徘徊了多久——】
【距离你们发现蛇应该不超过三分钟。】画框里的男人说,【具体情况建议待会儿问问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
不知道是不是安黛尔的错觉,画框里的巫师高高在上的眼神似乎变淡了一些,他丢下一句“我会转告阿不思”,就又消失在了画框里。这次他消失没多久,楼下的入户走道传来了铁器哗啦哗啦摔落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人体跪倒在地的撞击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走廊那副小天狼星妈妈的肖像画的咒骂声。
安黛尔快速跑下楼,顺手把金妮从地上拉起来,迎上已经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的乔治和弗雷德,
【怎么样了?】她问。
【问哈利吧。】弗雷德回答。
【对,我也想听昕。】乔治说。
哈利的脸色简直像是在沼泽森里里晃荡了几年的食尸鬼,他似乎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诉说了一切事情——从他梦到韦斯莱先生被蛇袭击开始——他甚至在梦里看到那条蛇被安黛尔撬掉了一颗牙。
哈利讲述期间,乔治、弗雷德、罗恩和金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