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双桃花眼生得极好,折痕深邃,眼波潋滟,眼尾微微上挑时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为夫生得可美?”陆淮知道她很喜欢自己的脸,总不吝啬的用自己的脸引诱着她。
以前的他厌恶自己为什么生了那么张肖似女人的脸,现在的他庆幸拥有这张脸的人是自己。
手腕被攥住,导致重心不稳摔进他怀里的宋韫枝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伸手就要糊住他的脸,像被火烧屁股一样迅速从他身上离开,“你赶紧给我出去上值去。”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条公狗,要不然怎么会无时无刻都在想着那档子事。
胸腔中闷笑出声的陆淮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今晚上我可能不会回来吃饭了,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宋韫枝一听,心下一喜得连被他握住的手都忘了收回,但是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得掐了自己一下,然后闷闷的回了一个好。
陆淮忽然发出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看来我晚上不回来,夫人很高兴。”
“啊?有吗,没有吧。”宋韫枝又掐了下自己,发现不疼,为了防止露馅,正准备这次狠狠用力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住,随后对上一张因泛起疼痛而眼尾晕染桃花色的脸。
“夫人不妨看一下,你掐的是谁。”
“!!!”
压着人亲着要了好几口利息后的陆淮离开府邸后,先是去了中书省,转而去了刑部。
最近他是真的忙,就连昨天回家都是先将所有事物往后推迟后挤出的时间。
刑部暗牢内仅在甬道两侧点了火把照明,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潮湿腥臭。
“贪官,你们这些丧天良的贪官不得好死!”
“老子就不信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陆淮听着耳边一声胜过一声的喊冤辱骂,脚步没有半步停留的往前走,直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方才停下。
此次的光比前面一路走来见到的都要亮,墙上挂满着血迹斑斑的刑具,一个浑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那是一双如豺狼虎豹鹰隼般的眼睛,令人胆寒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挣脱出身上的铁链扭断他们的脖子。
正在里面严刑逼供的狱卒听到声音,忙放下手上的鞭子走了出来,拱手行礼道:“相爷,您来了。”
“招了吗。”
狱卒脸色难看的摇头,“这人的嘴巴硬得很,只怕一时半会儿撬不开他的嘴。”
听后微微颔首的陆淮来到明珩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坐下,姿态随意又慵懒得仿佛不是身处血腥残忍的牢房中,“审到哪里,继续。”
“狗贼,你不得好死!”男人见到他,张嘴朝他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本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不得好死,却知道将军很快就会不得好死。”
等陆淮出来后,已是到了月亮下山时,身上的血腥味厚重得像是在血池里滚过好几圈。
明珩问道:“大人可要沐浴?”
“不用。”他除了和她见面时会担心她会嫌弃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他并不想将剩下的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
“他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他的姨娘是不是。”宋韫枝望着脚踝上系着的金链,梦里永远看不清脸的男人,小丫鬟说的那些话,无一不都对她指向一件事。
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男人,只怕不是她真正的丈夫。
否则为什么不让自己踏出院门半步,更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自己出门一次后换来的是金链加身。
身体养好后重新回来伺候的明月笑容一凝,“想来是上次吓到夫人了,看来待会儿得要请府医过来为夫人开几帖安神汤才行。”
明月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只得先安抚好夫人,晚点必须得将此事禀告给爷听才行。
指甲深掐进掌心的宋韫枝对上明月泛着审视的一双眼,倏然意识到她前面是冲动了,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不能打草惊蛇。
随后伸手摁了摁眉心往榻上躺去,“瞧我,最近看话本看得都杂了,也怪话本里的剧情写得太气人了。”
“哦,不知夫人看的哪本话本?”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他给买的一堆话本里找的。”宋韫枝忽然想起了,她之前在屋内翻箱倒柜想要找出系在脚链子的钥匙,或者是能开锁的东西也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些能开锁的簪子都全换成了玉簪。
宋韫枝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窗外,上一次烧火已经引起了警觉。
那么她这一次要怎么做才不会引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