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虞予墨不知道,自己在考虑这些的时候,轮椅内的秦瞻也在思考,思考着怎样才能将自己的伤病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毕竟……
他当时紧急将虞予墨推开后,其实有几秒钟的时间,可以躲开那辆迎面撞来的推车。
这边虞予墨有了什么想法,他拨通徐邱的电话: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一点的疗养院?”
对面先是“啊?”一声。
“疗养院?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你疗还是谁疗?”
“是秦瞻,”虞予墨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今天运动会,他撞到腿了,我的锅。”
相处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了,对方一开口,徐邱就察觉到了虞予墨这次提到秦瞻时,态度有了微妙的不一样。
非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大概是秦瞻这个人,现在在好友心里有了一层实质的责任感。
这样一来,事情的发展便十分有趣了,徐邱坐直身,心里不由自主“哟~”。
中间发生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或者说是误打误撞,撞进虞予墨心坎里。
他给秦瞻默默比个大拇指。这小子,有前途。
“住什么疗养院啊,住你家不就行了?哪里的疗养院能有你家舒服?”
徐邱决定送佛送到西。
“再说了,秦瞻这么年轻一小伙儿,住疗养院能呆得住?”
“听你这语气,人应该伤得不太重,日常生活还是可以自理的吧?你平常稍微搭把手就行。”
“别告诉我你还准备晚上飞回申城去。”
其实电话没有开外放,但是徐邱向来嗓门实在大。
虞予墨有些心虚,今天早些时候,他确实是因为虚无缥缈的推断,准备礼貌性疏远秦瞻,现在想想,自己真该死啊。
他瞥一眼身旁的男生,其实在默默祈祷对方没有听到徐邱的话。
但往往事与愿违。
两人此时已经坐在了车内,秦瞻就在他手边的副驾驶上。
闻言,笑盈盈地看了过来,他拖长声音,用玩笑话道:“哥哥,你原来准备今晚就回申城的吗?”
当众处刑实在尴尬,虞予墨一手掩面,企图装死。
只是手机里徐邱还在继续:“你要实在照顾不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个阿姨,煲汤也好喝的那种,给秦瞻多喝点骨头汤。”
秦瞻低头,凑近虞予墨手边,嘴唇都快要碰到他的掌心。
有些痒,虞予墨眨了眨眼,思考着要不要收回手。
就见男生嘴角带着些不怀好意,偏头对着他手里的手机,眼睛却是看向面前人,可能挺真诚:“我会努力自理的,还是不麻烦徐邱哥了。”
徐邱大笑:“那行,晚上予墨家见啊。”
“他倒是给我安排好了,”虞予墨收回手机前,顺手拍了拍秦瞻的脸,笑道,“别老跟个小狗似的。”
他随手发动了汽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亲昵,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路况上。
只余秦瞻慢吞吞地收回探出的身体,端正地坐在了座椅上,他偏过头,像在欣赏窗外井然有序的路景。
只有半截红了的耳垂暴露出男生并不平静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