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小五便到了。
小五本名陈昭,在萧宁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他生得清俊,眉眼如画,身上有一种淡雅的书生气,性子也温和。
说得上是身娇体软易扑倒。
“夫人安好。”他躬身行礼,嗓音清脆。
萧宁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今夜你来伺候。”
她眼波流转,忽又瞥向一旁的沈今生,“你先退下罢。”
沈今生低眉顺目地应了声“是”,却在抬眸的瞬间,朝陈昭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萧宁自然瞧见了,轻笑一声:“且慢。”
她指尖轻点床沿,“我要你坐在这里,好好看着小五是怎么伺候人的,免得……我真将你送给玉衡。”
在萧宁明显的戏谑下,陈昭犹豫了一瞬,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衣带,外袍滑落,露出精壮的上身,肌理分明,肩头很宽,腰身很窄,这样的身段,无论怎么看,都是绝好的。
上榻的时候,他故意一扫,惹得那床纱幔飒飒作响,这半遮半掩,欲迎还拒的情趣,全都要靠沈今生自己领会。
“磨蹭什么?”萧宁不耐地掀开锦被,懒洋洋倚在床头,艳若桃李,将女子的媚态展现到了极致。
“过来。”
命令的语气,不容置疑。
陈昭嘴角微勾,俯身逼近,他压着声音,“夫人,您可真美。”
萧宁眯起双眼,忽然发觉眼前人有些陌生,记忆中那个清瘦书生,何时练就了这一身腱子肉?那混合着汗味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得令人窒息。
不像沈今生,身上永远带着若有似无的冷香,像初雪后的梅,清冽却不张扬,偏偏那气息最是缠绵,总在夜深人静时悄然爬上心头,挥之不去。
她细细地瞧着,果然那高大的身形,宽阔的肩,窄瘦的腰,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如狼般,而她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这种压迫感,让她莫名地不爽。
“是吗?”
陈昭垂眼,唇间亲了下她脚背,“是的。”
女人身上蚀骨的花香,无处不在。
一下。
又一下。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手掌渐渐地抚上女人的小腿,蜿蜒向上。
蓦地,被攥住了手腕。
“你做什么?”萧宁厉喝。
陈昭嘴角的笑意瞬间收敛,手指轻颤,瞟了眼女人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睛,才闷闷地解释,“我以为,夫人想要。”
话落,纱幔被扯开。
沈今生高举着茶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这一刻。
她恨不得自己是男的。
以便能让萧宁光明正大地觊觎。
萧宁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沈今生用茶壶将陈昭砸得头破血流,然后手脚利落地拽着陈昭的头发,从床尾拖走,一直到门口。
陈昭显然被打得狠了,几乎站不住,趴在地上,艰难地向她爬去。
一边爬,一边喊,“夫人……”
“沈今生,你做什么?”萧宁问。
沈今生回头,对她笑,“我不想让他,脏了夫人的身子。”
“沈今生,你放——”
萧宁话还没说完,沈今生突然欺身上前,一手扣住她的脖颈,死死地抵在床上。
“夫人,别动。”
那手,渐渐地用力。
萧宁感到一阵窒息,她拼命地伸手,去掰沈今生的手,可怎么都掰不开。
被迫扬着头,后背缓缓脱力,她索性抬手,环住了沈今生的腰,收紧,“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沈今生声音低哑,眉眼间浮起浓重的不安,“夫人,您今夜就好好地看看我吧。”
“看看,我是如何的。”
下一秒,她吻住萧宁的唇。
这个吻,带着孤冷和决绝,带着狠戾和暴戾,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长久地,死死地,不容反抗地,碾压着萧宁的唇,定要将她的所有呼吸都抽干。
她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锢手锢得死紧,像是抵死也要拉来另一个人共沉沦。
萧宁一激灵。
所有的克制,一瞬间被瓦解。
呼吸紊乱,无力感如潮涌,她的脸色渐渐地泛红,喘息。
沈今生一勾,从萧宁身下抽出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迫她看向自己,“夫人,只能看我。”
“只能喜欢,我。”
耳畔温热,低低娇语,萧宁弓着身子,睫毛颤得厉害,眼尾因为忍耐而发红,抬手,攥住沈今生的手腕,咬上她肩头。
一瞬间,鲜血淋漓。
沈今生眸色更暗,把头埋在萧宁的颈肩,将手指贴得更紧。
一浪一浪地,将萧宁吞没。
她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可她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还是沈今生的。
情动。
崩溃。
实在没有余力去想其他,所以她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外头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些,拍打着窗户。
从缓慢到急促,坠落的声音也从轻到重,在这无边的黑夜里扩散。
如一曲,笙歌散尽。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陈昭离开了。
沈今生动了动,手依旧放在萧宁的脊背上,紧紧缠着。
萧宁全身都是软的,提不起来力气,只觉得热,不停地往外冒,被子被她踢到地上,下意识地往沈今生怀里钻,紧紧地贴住,“沈今生,你……”
后面的话,她没好意思问。
原来大夏人,心灵手巧,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沈今生手巧,会画画,会写字,会弹琴,无一不精。
深夜,烛光下,她目光专注,纤长的手指轻拢慢捻,信手拈来,便是一曲。
沈今生知道萧宁想问什么。
她用行动回答。
一个膝盖就顶上去了。
萧宁骂她,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完全不能忍。
沈今生一脸无辜,眨着眼,答非所问:“夫人,今日是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