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悦惊讶抬起头,说道:“可是你赠与我的…我的情信,又是何意?”
“情信?”项辰川心中疑惑,他何时给江诗悦写过情信?难道…他心底浮起不祥的预感。
果然,只见江诗悦从袖中取一张信笺,那信笺他认识,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这是他写给余初音的,怎么会在江诗悦这儿?
“辰川哥哥,你看,这不是你写给我的情信吗?”江诗悦焦急地向项辰川求证。
项辰川接过信笺,没有展开,而是直接将信笺撕碎了。江诗悦顿时脸色煞白,项辰川带着歉意说道:“实在对不住,这个信不是给你的,我让子岚替我送,想必是他送错了。”
江诗悦只觉得五雷轰顶,一种羞辱感从头到尾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她眼眶一红,咬着嘴唇道:“既然信笺不是给我的,那辰川哥哥的心上人是……”
项辰川没有回答,而是语气诚恳地再次道歉:“让你误会了,真对不住!”
江诗悦想起青楼老鸨闹上铺子那次,她躲在暗处亲眼所见项辰川帮余初音解围。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流,双手用力绞着帕子,哽咽开口问道:“辰川哥哥,你的心上人是不是余娘子?”
项辰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江诗悦被留在原地,心头似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余初音,你给我等着,我得不到,你也休想!
百花宴结束,项辰川回衙署的第一件事是找沐子岚算账,这混蛋不知安得什么心思,居然将他的情信送到江诗悦手中。沐子岚被项辰川踹了一脚才弄清缘由,忙唤黑子过来问话,这才真相大白,黑子被罚了一个月的俸禄。
沐子岚揉着屁股抱怨道:“这能怪我吗?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要人命的妹妹。”
项辰川瞪了沐子岚一眼,没好气道:“那现在怎么办?她现在见我和仇人一样。”
“你赶紧去找余娘子解释解释,她若不理你,你死皮赖脸缠上去,没有几个女人能扛得住死缠。”
“我可不像你。”项辰川回到书桌后坐下,指节敲着桌面,内心烦躁。
沐子岚拉了张软椅在项辰川旁边坐了下来,拍着他的肩膀道:“不管怎样,你先去解释一下吧!”
第二日一早,项辰川去了余初音的铺子。樱桃打着哈欠打开铺子,猛然见到站在门口的项辰川,吓得差点尖叫一声,等看清来人,樱桃怯生生问道:“那个…您找娘子?”
“嗯,我找她有事。”项辰川语气虽冷但带着急切,他在门口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
樱桃将项辰川迎进铺子后,小心翼翼说道:“娘子昨日从宫里回来后,便和胡…胡大哥去了邻县,说是邻县有个庄子养了些长相奇特的猫,娘子便去看了。”
“也就是说,她昨晚没回来?”项辰川声音又冷了三分。
那个胡半山他查过,是个神武街的小混混,虽没干过十恶不赦的事,对余初音也是点头哈腰的,但毕竟是个男人。
“是…是的。娘子有时去邻县,若赶不回来就住客栈……”
樱桃的声音越来越低,她能感受到对面男子散发出的冷冽气息越来越浓,压得她脑袋都不自觉往下沉。
项辰川呼出一口浊气,目光瞥见柜台边的一个笸箩,里面放着些黑色青缎面料,他问道:“这是什么?”
樱桃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回道:“这是青缎,娘子前不久说想学做靴子,但只做了个开头。”
项辰川拿起只缝了几针的面料看了看,又放回笸箩,说道:“那我晚些时候再来吧!”
等项辰川离开后,樱桃如释重负,她收起笸箩。前些日子娘子见她做衣服,便说想学做靴子,但只缝几针就放弃了,声称学不会。她觉着裁好的青缎扔了可惜,就从二楼拿到柜台,想趁着空闲的时候将靴子做出来。
项辰川刚踏入衙署,就接到五皇子密令,他的伤刚好的七七八八,新任务又紧接而至。他将密令燃烧殆尽,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和余初音解释的事,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余初音午后回铺子,听樱桃说项辰川一早来过,她冷哼一声:既有青梅白月光的陪伴,又有莺莺燕燕的相邀,居然还有时间来找自己?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过了几日,余初音见项辰川没再找上门来,也没在意。这日午后,铺子里突然冲进一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午男子。男子手中拎着的一只三花猫,那猫双眼半闭,嘴角挂着白沫,爪子无力地垂着。
男子进入铺子,张口骂道:“前几日我闺女在你店买的猫,不过三日便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今日你们定要给我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