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逸兄何必自苦,大丈夫生于世,长于斯,当择天地,慰苍生,不惧出生,不悔所为。”
“好!张兄此番话语,乃当世大丈夫之言!我生于皇室,受天下万民供养,本就应当以身为饵,反哺天下。”景逸听得张镰此言顿时醍醐灌顶,执杯起身恭敬向他一礼。
“景逸兄,在下可当不得你这大礼。”张镰忙起身扶住他的手臂。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只觉此刻心神相交,颇有种畅快淋漓之感。
“表兄,你二人说什么呢?那么开心。”景骞与毛飞飞逗完了鱼儿走来,听到二人笑声,好奇问到。
景逸也不回答他,反而对张镰道:
“张兄今日演武风采斐然,逸心生向往,不如就趁着今夜,你我二人比过一场,如何?”
“好啊!好啊!”毛飞飞与景骞有热闹可看,大声赞同。
“知交相邀,有何不可!”张镰朗声道。
“好!”
二人来到亭前的空地,取来武器,相视一笑,各自施展武艺,比斗起来。
这院中烟气缭绕,比武的二人亦不是生死相斗,只为纾解胸中激荡的豪情壮志与苦闷心绪,张镰身法飘逸,剑法灵动,景逸沉稳大气,一招一式自有气象,两人你来我往间,煞是好看。
两剑的交鸣声,旁边二人的叫好声,场中衣袂翻飞,云气被驰骋的剑气引动着翻涌舒展,真如仙人舞剑一般。
······
这一夜众人皆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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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玉快到下午时才进了城,刚回到宅子,孟江就拿着个传信的竹筒急匆匆地找到她。
“小姐,大先生的来信,您交代收到了就要速报给您。”说着,把竹筒呈上。
付清玉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信件,果然见有戴禄的印鉴,印鉴完好,信并未有人开启过。
她打开信件,将里面的内容看了一遍,一边看眉头一边皱了起来,待读完了整封信,更是表情凝重。
“小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孟江见她这样,忙问到。
“无事,只是大先生信中给我讲了一桩秘闻。”她将信件往桌上一扣,冷哼一声:“信中所言,这些日子,隆城内多了许多行事诡异之人,周府附近也有人暗中查探。这些人,费尽心思将我从隆城引出,果然是要有动作。”
“难道小公子的事情暴露了?”孟江紧张地问道。
“众所周知,当年在邺城,霄启的人头是被我亲手砍下了,世子亦是我所杀,尸体可都是他们亲自检验过的。”
“话虽如此,可霄启与世子死后,护卫皇家正统的天羽卫并未归顺霄蔺,想来他们对四年前的事情有所怀疑。”孟江皱眉。
付清玉沉思了一阵,嘱咐孟江,道:
“你传我令,让少渊带三万墨羽军在隆城东西两个城门三里外以练兵的名义驻扎,借着城防图丢失的事情,给我入城搜捕那些探子,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我杀了!”
“即使他们怀疑什么,可只要他们一日没有证据,就一日不能奈我何!”
“是。”孟江得令下去往隆城传信。
四年了,终于要走出这一步了,可是她已不是当年那只有三千前锋营,沦为人弃子的付清玉!
孟江走后,付清玉又再次拿起那封信,盯着最后那句话看了又看。
此人心性隐忍如斯,望将军慎之慎之!
老戴,你这个时候告诉我这样的秘闻,不也是让我去会会他的意思吗?你个老狐狸!
付清玉翻了个白眼,将那信递到蜡烛前,看着升腾起的火舌将上面的字逐个吞没,心中却已将那秘闻和那人在燕国的目的猜测了一遍又一遍。
范宇那老头一心只为让祁景逸登位,好能掌控燕国大权,若时机合适,难保他不反咬我一口!霄弃的事情,恐怕是瞒不了多久了,一旦事情败露,她前后受敌,凭现在的势力,恐怕多年谋划终究一场空。老戴,你是算准了就算前面是个坑,我也得跳进去了!我这次要死了,非得拉着你一起陪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