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不然我宰了你!”
张镰低声威胁道。他慢慢移动到王朝义的身后,一手扣在他的肩膀上,防止他逃脱。
“说,晏都在哪里?”
“大人···大人不在营中。”王朝义道。
“他去哪里了?”
“哼,你聪明就乖乖放了我,或许还能保下你的小命。”
王朝义冷笑一声。
“说!他去了哪里?!”
张镰又道,同时手上的匕首威胁似地朝他咽喉划去。
“我不知道,他不在营里!”
喉咙处的刺痛和温热的液体流淌的感觉,让王朝义一下有些害怕了。
边军守卫不得私自离营,这晏都不在营账,又是去了哪里呢?张镰皱眉想着。
王朝义见身后之人突然没了动静,正想趁他不备挣脱钳制,突然一双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把匕首猛地扎入他的咽喉。
张镰死死捂住王朝义的口鼻,不让他发出一点声响,王朝义徒劳地伸手想捂住咽喉的伤口,垂死挣扎了几下,一脚踹翻了桌子,发出砰的一声。
门外的士兵听到声音,迟疑了一下,请示道:
“大人?”
张镰一惊,一边发狠地抱住挣扎的王朝义,一边大声道: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一定回去禀报伍长大人,必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门外的士兵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又是大人那不靠谱的妻弟招惹的,对赵子谦这人的德行,他们也是早已见怪不怪了,便又重新归位站好。
张镰直到王朝义终于不再挣扎了,才慢慢松开了手。
此时,王朝义双目圆睁,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他涌起心中一股手刃仇人的快感,想了下,伸手取下那王朝义身上的腰牌,整理了下衣服,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走出了营帐。
他故意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出了帐,那些兵士见他这样,鄙夷地看了一眼,夜晚光线不明朗,加之王朝义本就受了伤,他们对张镰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倒也没有太在意,并未发现他的异常。
张镰心下紧张,努力装着正常的步伐走远,待终于离了侍卫们的视线,他立刻警惕地看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忙小心朝一个方向潜行过去。
时间不多了,很快外面的士兵就会闻到血腥味发现里面的人被杀,他必须尽快找到牢房所在!张镰半路抓了个起夜的兵士,问出了牢房的位置,马不停蹄赶了过去。
杞幼娘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要到头了,这一晚上,她蜷缩着坐在牢房的角落里,任凭那些蟑螂老鼠爬过身边,有些甚至会爬到她的脚面上。
这十来日的相处,她已习惯身边这些生物的存在,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这样的大家小姐定是要害怕尖叫的。人为了求生,总是能适应各种恶劣的环境。
她静静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恍惚间,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开门声,然后一人道:
“奉副指挥使大人之命,提审那女子。”
接着就是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她的牢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停在她面前。
张镰看着眼前这蓬头垢面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子,衣衫上满是血迹,可能是看她是个弱女子,不惧她逃跑,杞有幼娘的身上并没有带上镣铐,那样瘦弱的一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蜷在角落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上却止不住的颤抖。
张镰只觉得一阵愤怒,这女子是个无辜的人,可西山大营这些人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对这样一个弱女子动刑!
张镰蹲下身,握住杞幼娘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
杞幼娘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再也绷不住,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握紧拳头,咬着下唇,拼命地忍住哭声。
然后就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臂,轻轻把她扶起。是上天对我最后的怜悯吗?这来人竟不像前几日的那些人,都是扯着她衣领把她抓起来的。
想到自己今日的结局,她无力改变,认命地低着头跟着来人。她受了伤,行动不便,走不快,那人也不催促她,不拉扯她,疾走两步,又缓了下来。就这么带着她往往前走。
刚走出牢房守卫的视线之外,张镰忙一把抓过杞幼娘的手,猛地将她带往旁边隐蔽的处。
杞幼娘一惊,踉跄地跟着走了几步。
“枸姑娘。”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响起。
杞幼娘抬起头,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一脸关心着急。
“你是?公子!是你!”面前这人竟是那商队中的年轻男子。
“杞姑娘,我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走。”
这时,远处大营那边终于响起了骚动,接着警报的鼓声响起。传来一人的大声喊叫:
“大人遇袭!有人袭营!!”
整个营帐突然就像炸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无数兵士跑出营帐,训练有素的拿起兵器戒备,小部分人往大营中心围拢。
“走!”
张镰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抓起杞幼娘的手,拉着他就往营外跑去。
他们这反常的举动很快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他们在这边!”有人高喊到。
张镰本就带伤,又拉着个同样受伤的杞幼娘,跑起来也快不到哪里去,听着周围的声音,好像渐渐围拢了过来。
突然右边闪出一道黑影,他忙将手中的匕首刺过去,那黑影闪身避过他的一刺,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是我!”付清玉喝到。
张镰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松:
“你怎么来了?”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