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便有人上下左右打眼瞧来人,随即热情招待,很难看出,这个人已在顷刻间便得出来者贵客平客。
此人介绍道:“二位公子,需要办何事啊,是借是存?”
他们二人出宫前就换了平常衣,此时二人仪态面容,俨然像是好朋友。
李朝道:“那你看我是借还是存啊。你猜对了,我今个,乃至以后,就是你们这的常客,以及我往后的钱财也放这。”
此人略加思索,还未言语,李朝用手背弹了身边人,又道:“还有他的,我们两个加起来,很多的。”
此人面带笑容,仿佛是有主意了,“二位不凡,无非二者,若是存呢,放到我们这,钱帛滚一滚,收收利也好,若是借呢,小店的宗旨呢,就是为来客锦上添花,无论哪一种,我们都会好生招待。”
李朝笑道:“我借。”
此人似是愣了一下,看不太清,此人笑道:“可带了房契或是其他有价值的物品,来做抵押?”
李朝道:“人行吗?”。
此人回绝:“人怎可抵押,还望公子拿出抵押之物,不论大小,最终看物品价值几许。”
李朝似笑非笑道:“开个玩笑,老先生莫怪。”
李朝看旁边,下颌偏抬,苏东会意,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
此人接过,引着二人到里间坐下,仔细看过之后,道:“这处宅院,倒是挺大,苏东,这是二位?”
李朝一指:“他的。”
此人再看,苏东证:“我的。”
此人放下道:“那就是你要借了。”
苏东:“太,他借。”
此人摇头,“你借。”
苏东:“他。”
李朝听懂了,道:“对,是他借。”随后侧耳:“你借再给我一样的。”
苏东毫不迟疑答道:“好。”
此人道:“请问苏公子,你要借多少?”
李朝划了个数,苏东便道:“这个数。”
此人道:“这个数,有点多了。”
李朝又重新划了遍刚才的数,不变,苏东道:“就这个数,多不要,少不借。”
此人愣了两下,笑道:“公子看来不缺钱,毕竟把这宅院变卖,也不失为一法,别人家借债,都是有多少算多少,公子这架势,怕是不实意,请回吧,二位公子。”说罢,把房契还给了他。
李朝圆道:“他脾气不好,我来和你说,伯伯莫要生气呀,你说可以给我们多少,我们就要多少,好吧,伯伯。”
看这才像个样子,伯伯勉强坐下,这下直接和李朝,划了个数,道:“如何?”
李朝看着很开心的样子,道:“好啊。谢谢伯伯。”
伯伯拿来了纸和笔,李朝问道:“伯伯,这个要我们多久还回啊。”
伯伯道:“按理一年之内,到时,如若拿不出,可以适当延期。”
李朝道:“延期多久?”
伯伯拿着笔,想了什么道:“这样吧,三年之内,你来写个期限。不过,我们这个按月也是要收利的,但是不多。”
李朝拿了笔,随手写了两个字,其中一个用了三道横,伯伯拿在手中,查看之后,眼睛亮了,“三,三日?”
李朝笑道:“对,三日。”
伯伯摸不清这二人用意,本承着小店宗旨,有些战兢的为二人办好后,拿来了银票,苏东接下道:“多谢。”
送走了二人,伯伯一手在前,一手在后,一会儿看天,一会儿摸脑袋,这天也没变,脑袋也不热,怎就遇到了这么奇异的两个人。说不定是真的需要三日吧。假也假不了,字据为证了。
钱庄出来的二人,李朝神色大好,看到了不远处新开业的酒楼,便一拍后人:“走,吃点去。”
苏东:“是。”
跑没两步的李朝停下道:“你除了‘是’,也可以说别的,总拘泥于这一字,太过刻板不是。”
苏东很快想道:“好。”
新开业的酒楼来客络绎不绝,恰巧就碰见了一个熟人,喝的面红炽热,从二楼下来下肢见稳不稳的,左摇右晃,也看见了人,食指抬起,眼睛一眯一闭一睁,重复一次道:“殿下,殿下啊,您怎么在这啊,下官赵士寅,参见太子殿下。”
在场其他人都以为这人醉了,匆匆看了一眼,去寻找位置。
李朝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免礼吧,你这个醉酒的样子可不好看。”
赵士寅道:“下官明白了。”刚说完便要呕吐,人跑远了。
李朝带着苏东走:“不吃了,太吵,换家。”
苏东:“好。”
等赵士寅回头,不见太子和人,便把手中的酒随手一放,看样子不像醉,像刚刚喝的是水而已。
去了一个家常小菜,李朝刚坐下,便有人来热情招呼,李朝道:“你吃点什么?”
苏东道:“您吃什么,我吃什么。”
李朝笑一笑,道:“那就一荤一素,来碗排骨汤,再来两碗米饭。”
一朝太子如此简朴,怕不是第一次这样吃饭了。
等菜饭时,二人闲聊了几句,李朝问:“此去边关绕塞,除了战功,有何收获没啊。”
苏东回道:“增加了沙场作战经验,也和容将军学了很多。”
学了很多?李朝试想问道:“比如?”
欲言止又止,场面一度安静,饭菜巧不巧的上来了,看冒着香味的热气,李朝拿筷子,胳膊撑在桌上,道:“不会夸人,不要硬夸,遇到我这种的,还好说话,遇到较劲的,你说,依你这脾性,你们是不是要来一架。”
苏东道:“是。”
李朝拿筷子敲了两下碗的外侧,“说什么?”
苏东改口:“好。”
李朝一笑道:“好了,先吃吧。吃完,去个地方。”
等太子动筷,苏东才着手拿筷端起碗。
结账的时候,苏东把刚刚的银钱拿出来,在怀中往下面翻了一张小额的银钱,递给掌柜的。
旁边有个对此事在意的,这人看起来面相也坏。见了就想远离的那种。
掌柜找了零钱,苏东接过,把这些找开的,放到上面,用时好取用。
太子要去的地方,苏东心中应是有底,这条狭道小路,定不是通往那条路。稍一想,苏东发现了跟踪,不等再走两步,剑出二分,直抵对方性命。
这人连忙求饶,被这剑光吓破了胆,“饶命,饶命,我只是看二位衣裳不错,我很喜欢,便想来问问哪里做的,我回去了也做几件穿。”
苏东剑鞘中的剑又出了两分,道:“不说实话,命也不必留了。”
这人心里哭天喊地,跪也不能跪,利剑卡在脖子前,除非不要命才会乱作动弹,这人哀哭:“我一时迷了心窍,对不住二位,我不应该想这不劳而获的事情,取不得钱财,人也做不了。”
李朝拍拍苏东的肩膀,道:“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