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心想,靳商周大概会就此放弃,可他没有。
他一如既往的,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许之娮的生活。
隔着远远地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靳商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他没资格生气,久而久之,他的脾性也被磨平了。
他做梦都在想,如果许之娮不介意养狗,他一定心甘情愿地变成狗舔.舐她。
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从未如此渴望一个人。
大学毕业后,靳商周必须到华盛顿工作。
选择祝心澄作为他的秘书是因为,他不稀罕被宴会那些所谓的烂桃花缠上。
绝大部分原因是,祝秘书的工作能力的确可以帮他。以及,祝秘书愿意跟他飞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重新开始。
在华盛顿那四年,他想了许之娮四年。
陈放是靳商周第一个主动告知秘密的人。因为一个人憋久了,难免会想找一个倾诉口。
其实,靳商周有想过放弃。
特别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时常幻想,许之娮和那个男人正在做什么。他跟一只狗似的,旁观她和另一个男人的甜蜜。
可那个男人连许之娮最爱什么花儿都不知道,凭什么成为,最终陪伴许之娮过完后半辈子的那个人。
放弃的念头,不攻自破。
靳商周这一辈子,除了许之娮,谁都不要。如果最后那个人不是许之娮,那么他宁可后半辈子孤独终老。
好在,他终于和她产生了交集。
—
得知许之娮分手的第二天,靳商周兴奋得一夜没睡。
姜楠觉得他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却破天荒地听见靳商周主动说:“我要相亲。”
“啊?”她刚想问,哪家姑娘。
靳商周先一步道:“许之娮,我要,许之娮。”
姜楠立即反应过来,当年她儿子暗恋的那个小姑娘就叫许之娮。她乐呵笑了,不禁感叹,自家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有朋友从中间搭桥,姜楠和涂芈加上了好友。两人一见如故,一点不拖泥带水,马不停蹄地安排两家孩子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一想到要和许之娮见面,毫不夸张,靳商周紧张得心脏漏跳好几拍。
他选了很久的衣服。
太成熟的,怕许之娮嫌他老;太年轻的,怕许之娮看不上。
其实他没自信,许之娮会不会同意跟他有进一步接触,但那又怎样,他必须拿出百分百的决心,竭尽所有向她靠近。
这次,他不想再错失机会。
那是他第一次距离许之娮十米之内。
大抵是她不愿意来相亲,穿着很普通,头发也掉了色。
可他只觉得,许之娮怎么那么好看。
他的眼里只有她,耳朵也只听得见她的声音。
当晚,他们加上了联系方式。
他给她的备注是“妻”。
妻子的妻。
聊天过程中得知,许之娮想在梧林开一家宠恋所。他相信她,也鼓励她。
但他知道,她缺资金。
于是,他跟秦斯宝商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他的钱投资许之娮的宠恋所。
一来可以帮许之娮圆梦,二来他也有私心,他怕许之娮的前男友回来纠缠她。
秦斯宝算是听明白了,搞半天她就是一个摄像头,监控,专门盯着许之娮。她还必须装乖,否则没机会和许之娮成为朋友。
宠恋所创办以后,看着许之娮开心,靳商周也觉着开心。可宠恋所生意并不景气,许之娮之所以不跟他结婚也有这点顾虑。
他不想当个废人,他想让她开心。所以才有后来,麻烦叶桑冉出谋划策。
不止为了让宠恋所生意好转,最大的希望是许之娮能开心。
他不敢进展太快,因为她心里还装着别人,他只能一点一点地走近她。
陪许之娮过的第一个生日,靳商周花费心思准备了很久。提前问过老许的建议,买了许之娮最喜欢吃的布丁奶油蛋糕。
和她交往那一年,他一面提心吊胆,一面清醒沉沦,最终越陷越深。
好想结婚,好想和她结婚。
不想只在梦里爱她,想真真切切地被她疼。
婚礼策划是靳商周一个人完成的,每一个设计都经过了他精心的考虑和安排。
不单是婚礼进行曲的选择,且精细到婚宴流程的每个步骤等,别人做的他不满意。
许之娮并不知道,当她答应和他相亲开始,他就已经找设计师设计了婚纱。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件婚纱,而是穿上婚纱嫁给他的许之娮。
从布料的选定到款式的设计,每一个细节他都有参与,他想给许之娮全世界最好的那个。而戒指,高中,他就买了。
终于,二零二一年四月十二日,靳商周如愿娶到了心爱多年的女孩。
然而,人一旦得到,就会变得贪婪,他想让许之娮完全属于他。
身体,心脏,浑身每一个毛孔,全部留下他碾过的痕迹。
她不愿意,没关系。
他可以等,十年都等过来了,一时半会儿他也不介意。
他永远记得那些跟她相处的片段。
许之娮会红着脸叫他老公,那是他们第一次准备进一步地发生亲密。
尽管最后没进行下去,也算是开启了,她对他的一个新称呼“老公”。
相较于“puppy”这个玩味十足的昵称,他还是最喜欢,许之娮叫他靳商周。
puppy可以是世界上的任何人,名字却是独一无二的,靳商周不想被任何人替代。
许之娮每天晚上会从衣帽间里随便抽一件睡裙,不挑款式,全凭运气。
他买了各种款式的,穿上后,她每一寸肌肤都烫得要命。
当然有的时候,穿的那个人可能是靳商周。毕竟自家老婆自己宠,老婆想看,他不得不满足。
这么久以来,许之娮最敏感的地方依旧是肚子,靳商周没能帮她脱离敏感。
只要轻轻吻一吻她肚子,她的身体会颤抖,腿也会分开距离。百试不爽。
许之娮接吻有个习惯,喜欢往人衣服里面摸,没有一次不要了他命。
记得有次拍卖会,她好生气,刷他的钱,买的却是送给他的东西。他笑了笑,心想,这么会省钱的老婆到哪儿找啊。
他好喜欢许之娮埋在他的胸口,这样便于接吻,但她似乎不喜欢。因为她总抱怨,他某个地方硌得生疼。
后来,他们只接吻的时候,研发了个新姿势。许之娮坐在沙发上,后脖颈舒服地靠着沙发背,仰着头,两只手臂搂着他腰。
他双膝分开、跪在她上空,双臂压着她脑袋两侧空地,以俯身的姿势亲吻她嘴唇。
许之娮一伸手就能碰到他…,完全主人姿态。
其实,许之娮系的领带一点也不丑。
每天早上,她会贴心地帮他系好领带。除非前一天晚上过.火,否则无一例外。
他俩之间,唯一的障碍是小耳朵。
多大年纪的犬了,还成天黏着阿许,耍脾气要她抱着睡觉。
搞什么?靳商周对狗毛过敏,小耳朵说它是故意的,他再怎么不爽也不能发脾气。因为在许之娮那儿,小耳朵的排名比他高。
很多年以后,靳商周又不死心地问了一次许之娮。答案是,排名如旧不变。
他有点儿失落:“你老公呢?”
许之娮笑笑,抬头吻了吻他下巴:“你在我心里呀,是无法用排名定义的存在。”
好吧,他笑了,算你会哄人。
与别的夫妻不同,属于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是以月为单位,每个月十二号,靳商周会精心策划一个特别的夜晚。
他会带许之娮去不同风格的餐厅,体验各种风味美食,或是离开梧林,到其他城市待上几天庆祝结婚纪念日。
京城、徊海,太多太多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全部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尽管没人过生日,靳商周也会给许之娮买喜欢吃的布丁奶油蛋糕。他永远记得她喜欢的口味,不止是白葡萄酸奶那一种。
哪怕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他也会买两束花带回来送给许之娮。
一束射(yè/gàn)干,一束蓝花楹,每束都是十二支,代表他爱她永远不变。
纪念日之余,他们也会到酒店过夜。
有时候家里不方便施展,酒店空间大,且没人打扰,还能玩些新花样儿。
就有一回,许之娮好奇地问靳商周:“为什么第一次没做保护措施?”
他语气平静:“我早结扎了。”
这在许之娮听来,却变成一个无比震惊的消息,她失措:“天呐,什么时候?”
靳商周不想给她压力,只是轻描淡写说:“记不清了。”
许之娮不想生孩子的念头,是佟惟告诉他的。什么时候结扎的,他确实不记得了。他只想和许之娮,过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一辈子。
每年五六月,靳商周依旧会飞华盛顿。只是从今往后,多了一个人陪他。
许之娮扬言势必让她的婚介所走向国际,第一步就是在华盛顿开个分所。
她为了自己的事业来华盛顿,靳氏那帮老古董没理由指责靳商周不务正业。皆大欢喜。
一天一句“我爱你”的约定没变。
他们会在四下无人时接吻,也会在人声鼎沸时拥抱。
婚后数载,周和妻仍在热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