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方言没再说些客套的话,笑了笑便返回包厢。
没了方言的遮挡,贺知锦看清来的同事是谁。
“科恩。”贺知锦故意叫出名字。
科恩挪开眼,心虚到不敢看贺知锦,只敢低低问道:“你还好吗?”
对于科恩的问题,贺知锦没有伪装说出了心里话,“不太好。”顾彦漓的信息素直接将他预估的发情期时间提前,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好在他经过专业的训练,未陷入渴求,意乱情迷。
贺知锦感受着身体各处的反馈,觉得要不是精神力很重要,bate才是最好的性别。不论是omega的发情期,还是alpha的易感期都太耽误事情了。
不过麻烦用的好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重复着这一认知,贺知锦不再理会科恩,推门进入员工休息室。
在里面,经理正怒气冲冲地等着他。
“你出门没吃药吗!不知道自己发情期!”挺着将军肚,年过四十的bate经理不给贺知锦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贺知锦内心不为所动,表面装出痛苦,有气无力地辩驳:“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按时吃抑制剂。”
“那你是故意的发情?”经理用厌恶的语气追问。
这个预料之内的问题让贺知锦垂下眼帘,藏住他眼中的冷静。
果不其然,见他不作声,经理默认他就是故意为之。
星光俱乐部的客人非富即贵,身份最低也是大企业高管,动歪心思攀高枝的员工并非少数。但利用发情期直白勾引的事还是从未有过。
经理一想贺知锦若是引起丑闻,连累星光俱乐部名誉扫地,他也丢了饭碗,一下子更加不爽,口不择言地骂道:“你还真是贱!”
“我没有!”贺知锦顺势抬头,“我不是有意我,我吃了抑制剂。”
随即他又换上卑微的样子,对着经理和周围服务员哀求,“求求你相信我。”说话时,他正巧见到给他下药的beta员工在嚣张的笑。
贺知锦装作没注意到那个beta员工,继续痛苦地说:“真的,我没有说谎。”
“没说谎?你这样的家伙我见多了。”经理冷笑。
贺知锦听他这么说,确认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便调转思路,刻意用力咬了下嘴唇。
刺痛传来,鲜红的血液自齿间溢出。
人群里的科恩将贺知锦咬破的嘴唇看得一清二楚,刹那间,怒气翻涌,他想起不久前自己咬到舌头。
那会贺知锦帮他倒水,帮他接漱口的水。
明明他是帮凶,贺知锦却是那样关心他。
科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备受折磨的良心终究战胜了懦弱。
“他不是故意的!”科恩喘着气喊道,“是有人给他下了药!”
此话一出,面露得意笑容的beta员工僵住。
科恩瞪着他,“就是他,我上午和他一起去宿舍下药!他还说监控坏了,谁也查不到他。”
“什么意思?我给他下药,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就是诬陷!”被指认的beta员工尖叫着质问。
“有,那药是你用我的账户买的,我能查医药交易记录。我现在就公开!大家随便看!”科恩说着哆哆嗦嗦地拿出终端,“你不敢自己买,硬要我的账户,还有宿舍的开门记录也能证明我们上午回去过!”
没想到科恩宁可自己跟着进警察局也要铁了心揭发自己,那名beta员工脸唰地白了,提脚冲上去抢科恩的终端。
科恩平时受了太多霸凌,早就对扑来的beta员工恨得要命,自然不肯将终端交出。
见科恩不松手,狗急跳墙的beta员工竟然动起手。
那边科恩也是上头了,毫不示弱和对方扭打在一起。
局面彻底失控。
本来围观的服务生纷纷上去拉架。
巨大的动静吸引外界的客人们向着休息室靠近。
眼看事情朝着混乱的方向一去不返,呆滞在原地的经理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会查清楚,贺知锦,你先回宿舍。”经理说罢也冲上去拉架。
贺知锦目送经理冲进人群,什么都没说,从员工通道快速撤出乱成一团的休息室。
这段时间没人会注意到他。
坚定着这一想法,贺知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宿舍。
用员工卡刷开公寓门,他回了一趟房间换下服务生制服,拿上打火机,直冲公共卫生间。
计划一切正常,通过公共卫生的窗户,贺知锦跳到窗外的视线盲区。
到了宿舍外,他毫不留情地打开打火机,从中拆除分装好的信息素伪装剂。
贺知锦拉开信息素阻隔颈环,将药剂注入颈间的腺体。
发情期带来的热度顿时被压制。
不出几秒,贺知锦的信息素也发生变化,与alpha无异。
贺知锦确认信息素伪装剂生效,不浪费一点时间,果断翻墙,按原计划潜入星光俱乐部的后街。
在没有摄像头的路段,贺知锦不再张望,直直奔向目的地。
此刻的贺知锦完全不怕有人追着信息素锁定他。
市面上所有的信息素伪装剂不是高级香水,就是无法完全改变信息素,只要检测,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真实性别。而能彻底改变信息素的伪装剂即便在黑市也很少见,因为它使用的条件太苛刻了。
贺知锦使用的信息素伪装剂只有在ao的发情期和易感期才能使用,且时效很短,一剂仅能维持二十分钟。
如果连续使用,随时会失效不说还会加长发情期和易感期。并且到这一步,抑制剂基本上不起作用。
无非必要,贺知锦不能注射第二次,否则如何度过发情期将会是一个大麻烦。
总不能去找顾彦漓解决吧?
贺知锦讽刺地想,都分手了还找对方,那算什么?旧情复燃还是做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