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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笼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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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经筒炸裂的瞬间,蓝色火焰如活物般缠绕上晚年安的手腕。沈忘宁用牙撕开自己的袖口,将燃烧的布料按在对方皮肤上。

“量子火焰。”他舔掉晚年安锁骨上的灰烬,“只烧克隆体。”

火焰突然窜向沈忘宁的指尖,晚年安反手将他推入祭坛中央的水槽。水面沸腾的刹那,十二个“沈忘宁”的幻影从蒸汽中浮现又消散。

“温度不够。”晚年安扯开他湿透的衣领,“要烧就烧透。”

陨石坑底,沈忘宁正用磁力匕首雕刻着某种古老星图。晚年安的指尖划过刻痕,坑壁突然浮现出全息投影——正是他们童年待过的实验室三维模型。

“陨铁能储存记忆。”沈忘宁的刀尖点向模型核心,“你当年漏炸了B-17区。”

晚年安突然咬破他执刀的食指,将血珠弹向投影。血滴穿过全息影像的瞬间,整座模型开始崩塌,露出藏在核心的一枚胚胎培养舱。

“现在干净了。”晚年安舔着染血的虎牙说。

沈忘宁用敌人肋骨制作的琴弦突然自行震颤起来。晚年安的白大褂袖口被音波割裂,露出皮下闪着蓝光的量子编码。

“声波共振。”他抓住沈忘宁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的杀人频率总让我心跳过速。”

琴弦崩断的刹那,整座帐篷的支撑骨架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正是他们被军方篡改过的原始代码。

“弹得不错。”沈忘宁扯断最后一根弦,“下次用我的脊骨做琴。”

晚霞如血时,沈忘宁将提炼的狼毒汁液注入晚年安颈侧静脉。

“新配方。”他数着对方逐渐加速的脉搏,“能让你看见我想杀的人。”

晚年安瞳孔扩散的瞬间突然暴起,徒手捏碎了三只潜伏的纳米无人机。溅落的机油与他的冷汗混在一起,在地上汇成奇异的图腾。

“视觉共享不够刺激。”他喘息着咬住沈忘宁的喉结,“要不要试试痛觉联通?”

敖包中央的电子经幡突然全部倒转。沈忘宁割开彼此的手掌,将血抹在经幡的量子芯片上。

“知道敕勒人怎么破解永生吗?”他的血滴在晚年安睫毛上,“把灵魂刻进对方的基因链。”

全息经文在空中重组,浮现出他们交缠的双螺旋结构。军方卫星的镭射瞄准红点在他们眉心游移时,晚年安突然按下沈忘宁的后颈:

“现在,我们互为墓碑。”

破庙檐角的铜铃早已锈蚀成灰,沈忘宁却从自己肋骨折下一截,系在晚年安手腕上。

“这样你走到哪儿,”他舔着骨茬上的血,“我都能听见。”

晚年安突然捏碎铃铛,骨粉随风扬起,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闪烁的雾——每一粒粉尘都是纳米级的追踪器,正无声无息地侵入军方的监测系统。

“听见了吗?”他咬住沈忘宁的耳垂,“他们在尖叫。”

远处,十二座信号塔同时爆出电火花。

干涸的盐湖裂开巨大的瞳孔状纹路。沈忘宁躺在裂缝中央,让晚年安把电解液浇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

“导电测试。”他拽过晚年安的手按在左胸,“心率一百二,够启动电磁炮了吗?”

液体蒸发的白雾中,整片盐湖突然亮起幽蓝网格——那是埋藏在地下的量子计算机阵列,此刻正以两人的心跳为密钥,缓缓苏醒。

“不够。”晚年安俯身,齿尖抵住他心口皮肤,“得再快点。”

沈忘宁撕下经幡缠在刀柄上,布料的朱砂符文突然渗出血色。

“高僧的脑电波图谱。”他反手将刀刺入晚年安肩胛骨,“据说能超度量子幽灵。”

晚年安闷哼一声,伤口流出的却不是血,而是闪烁着的数据流。远处,正在围攻牧场的克隆体们突然集体僵直,瞳孔中浮现出相同的经文。

“现在,”沈忘宁转动刀柄,“他们脑子里全是你。”

牧民用牛骨占卜出的凶兆正在应验——整片草场开始移动。沈忘宁站在迁徙的草浪中央,靴底碾碎了一枚定位芯片。

“地磁反转。”他拽住晚年安的领口,“你改写了行星内核程序?”

晚年安突然将他扑倒,两人在翻滚中坠入突然裂开的地缝。下坠时,沈忘宁看见岩壁上刻满熟悉的笔迹——全是自己不同年龄写下的“杀”字。

“惊喜吗?”晚年安在黑暗中咬开他的衣领,“你的每一次轮回,我都存了档。”

祭火终于烧到绝对零度。沈忘宁的皮肤在低温中龟裂,露出下面流动的量子比特。晚年安扯开自己的胸膛,将他的数据流塞进肋骨组成的防火墙。

“宇宙热寂前……”沈忘宁的声音开始失真,“够我们死几次?”

晚年安正在用指甲在虚空中编写新物理法则:“直到熵学会嫉妒。”

牧民们传说,那夜看见两颗流星纠缠着坠入地心。

而在地核熔岩里,两具人形正以违背热力学定律的方式接吻,他们的睫毛上凝结着永不蒸发的液态星光。

铜铃在暴雪中碎成十二片,每一片都映着沈忘宁不同的杀人手法。晚年安拾起最锋利的那片,划开自己小臂——血滴落雪地,竟组成量子方程。

“猜猜这次,”他舔着伤口笑,“是记忆备份还是病毒?”

沈忘宁抓把雪塞进他领口,看雪粒在体温中融成血水:“是我的体温。”

远处,克隆体军团突然集体跪地,他们的神经网络正被某种灼热的记忆烧毁——那是沈忘宁的唇温,39.2℃,分毫不差。

盐湖凝结成镜,镜中却是颠倒的世界。沈忘宁枪口抵着镜面,瞄准镜中晚年安的心脏。

“别开枪。”真正的晚年安从背后咬他耳垂,“那是我唯一干净的部分。”

子弹穿透镜面,裂纹中渗出蓝色液体——整个盐湖竟是巨型培养舱,无数个幼年沈忘宁漂浮在饱和盐溶液中。

“惊喜吗?”镜中的晚年安突然开口,“你的童年备份。”

经幡在酸雨中腐烂,露出金属内层。沈忘宁扯下残布缠住晚年安流血的手腕,布料却突然收缩,勒进皮肉形成新指纹。

“现在你的DNA,”他舔着锈迹斑斑的布条,“混着三百个死人的电子灵。”

晚年安反手将他按在经幡柱上,柱子突然下沉,露出地下室的十二具棺材——每具都躺着他们交缠的尸骨,死亡时间横跨三个世纪。

“不是混了。”晚年安咬开他衣领,“是轮回早疯了。”

牧场的迁徙路线在皮肤上烫出疤痕。沈忘宁用匕首尖端沿着晚年安的脊椎描摹,每一笔都精准复刻他们炸过的军事基地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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