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宁将额头贴上对方冷汗涔涔的眉心。“嗯。”他承认道,将备用抑制剂塞进晚年安靴筒,“所以别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屋外传来雪地车的轰鸣。沈忘宁最后看了一眼晚年安恢复血色的脸,转身冲入暴风雪中。子弹擦着耳廓飞过,他故意留下显眼的脚印,将追兵引向悬崖方向。
当纹身店的铃铛响起时,沈忘宁正在调配特殊的颜料。监控屏上显示晚年安已经走进三条街外的咖啡馆,议会特工如影随形。他放下纹身枪,摸了摸后颈新增的伤疤——那里埋着与晚年安芯片配对的反制装置。
“玫瑰纹身…”他对着空荡荡的店铺练习台词,声音温柔得不像自己,“很适合覆盖心口的疤痕。”
玻璃门被推开时,沈忘宁没有抬头。熟悉的茉莉香混着冷空气涌进来,他的犬齿开始发痒。当那个声音说“纹什么”时,他几乎要微笑起来——这场猫鼠游戏终于到了收网时刻。
“玫瑰。”晚年安的回答和情报完全一致。
沈忘宁抬头,看见那双灰眼睛里的银光比上次更明显了。他装作陌生人的样子走向工具架,实际上正用余光数着对方后颈的抑制贴数量——三片,远不足以压制正在觉醒的ALPHA-Ω基因。
“纹在哪儿?”他故意让纹身刀在指间翻转,这个动作曾经在军校让晚年安看得入迷。
当晚年安说出“后腰”时,沈忘宁差点捏碎刀柄。那是芯片植入的备选位置,议会一定更换了方案。他示意对方趴下,目光扫过那截白皙的后腰——除了未愈合的针孔,还有他们第一次临时标记时留下的齿痕。
纹身针落下时,晚年安突然绷紧肌肉。“沈忘宁。”他直接叫出名字,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这次你又要骗我什么?”
沈忘宁的针尖精准覆盖住最新一处针孔。“骗你恨我。”他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对方发红的耳尖,“像五年前那样。”
晚年安在疼痛中抓住工作台边缘。沈忘宁趁机将微型阻断器植入纹身颜料——这东西能干扰芯片信号24小时,足够他们完成下一步计划。
当针尖再次落下时,他感觉到手下的躯体微微颤抖,不是出于疼痛,而是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
“玫瑰有刺,少爷。”沈忘宁完成最后一道线条,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那个旧咬痕,“小心别伤着自己。”
晚年安翻过身的动作快如猎豹。他们突然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茉莉与雪松的气息在狭小空间里厮杀交融。沈忘宁看着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些被议会监控的日夜里,少年是否也靠着回忆这个画面撑过来。
“下次直接说你需要我。”晚年安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足以留下淤青,“别再演叛徒戏码。”
沈忘宁低头吻住那两片薄唇。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五年积攒的思念,直到警报器突然响起——议会的追踪小队已经包围了街道。他恋恋不舍地退开,将车钥匙塞进晚年安口袋。
“西南方向四百米。”他舔掉对方唇上的血,“老规矩,我数到三。”
晚年安系扣子的手指顿了顿。“这次别迟到。”灰眼睛里的银光如星辰初现,“ALPHA-001。”
裁缝第三次跪下来修改裤脚时,晚年安终于扯掉了颈间的珍珠领针。
“为什么婚礼非得穿三件套?”他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的银血玫瑰纹身若隐若现,“像给Omega配种仪式。”
沈忘宁从镜子里抛来一粒纽扣,精准砸中他后颈的腺体。“议会那帮老头正在直播窗口蹲守。”军装礼服的金线肩章在阳光下晃得人眼花,“赌一百万,你撕坏礼服的画面会成头条。”
晚年安突然闪现到他背后,犬齿磨蹭着那截被立领包裹的脖颈:“不如赌你坚持几分钟才会标记我?”指尖划过alpha绝不该敏感的腰线,“听说新郎在宣誓前弄脏礼服...唔...”
沈忘宁反手将他按在穿衣镜上,茉莉与雪松的信息素炸满更衣室。门外传来侍从官的尖叫:“两位大人!婚纱摄影团队到了!”
“让他们等着。”沈忘宁咬开晚年安的宝石袖扣,“先知大人正在...教育他的军队总长。”
婚礼现场的红毯两侧坐满了神色恍惚的政要。当新人骑着装甲摩托碾过玫瑰花瓣入场时,某国大使直接晕了过去。
“根据《ABO平权法案》修正案...”晚年安用军刀挑开香槟,泡沫溅到前排主教的光头上,“现在请我的alpha伴侣为我佩戴戒指。”
沈忘宁的犬齿在直播镜头下闪闪发亮。他没有取出丝绒盒里的婚戒,而是将一枚子弹壳套进晚年安的无名指:“7.62mm□□,能打穿议会那面‘传统婚姻’铜墙。”
观礼席的保守派集体窒息。晚年安大笑着掏出一支注射器,针尖在沈忘宁的腺体上徘徊:“最新研发的共生剂,注射后我们的信息素会...”
神父的惊呼声中,沈忘宁直接抓着他的手把针剂推到底。两种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纠缠成银色漩涡,所有直播设备的镜头同时爆裂。
洞房花烛夜,沈忘宁踹开了总统府最机密的档案室。“找到好东西。”他抖落满身玻璃碴,举起刻着【Ω计划】的金属箱,“莫里斯留下的新婚礼物。”
晚年安用银血解开生物锁,箱子里滑出一支双人注射器。“基因共生实验...”他读着说明书突然挑眉,“需要双方同时达到...沈总长现在办公效率这么高?”
沈忘宁已经脱掉礼服外套,军靴踩碎了地上的监控探头。“十二点前搞定。”他扯开领带将晚年安压向档案架,“否则错过全球早安新闻的头条。”
当晨光透过碎窗照进来时,纠缠的身影在机密文件上投下暧昧的剪影。晚年安喘着气举起融合完成的注射器,液体在阳光下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银蓝色。
“最后一针。”他咬住沈忘宁的喉结推入药剂,“从今往后...”
沈忘宁在剧痛与快感中接上下半句:“...连死亡都不能将我们分离。”
安全部长:“报告!两位大人拆了北极科研站!”
秘书长:“又怎么了?”
研究员颤抖着:“他们非要在莫里斯的培养舱上...刻‘到此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