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砸地的疼痛让我如梦初醒,抚着心口倚在地上喘息。
谈旌盯着我质问道:“你在哪练过?”
我气得发抖,如今这些状况都因他而起,他反而倒打一耙。我气笑了:“谈旌,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什么狗屁真经,本座不稀罕。”
他却少有地没说话,兀自思索起来,看上去并不知道原因。
我起身坐好调息,心里却猜到几分。
忽地他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子,你自己练的那套功夫,叫什么?”
我也没想瞒他,道:“离元掌。”《太一真经》确实有古怪之处,它不仅有些走势和离元掌极为相似,而且同样大开大合、霸道不已。
“白放歌教你的?”
“你认识他?”原先我只是觉得离元掌和谈旌练的《太一真经》有共通之处,没想到他竟真的与白放歌有渊源。我蓦地记起白放歌死讯传回那日,花落曾说,他原本是要和白放歌一同前往芙蓉山庄,半路却改了道儿,去找一位故人切磋,之后也没有如约在保宁府出现,而是被困在昭明楼。
见他不答,我睁开眼睛逼问道:“八年前,与白放歌相约切磋的那位‘故人’,是不是你?”
“八年前......我是写过一封信给他,信里说在邵州城外梅山顶相见,”他爽快承认,见惊怒他忙道,“可约他的另有其人,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但确实不是我。”
“然后呢?”
“你们婆罗教家大业大,查了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我又如何知道?我又没见着他,只是代为传信而已。我也奇怪他怎么就去了昭明楼了,”他冷笑道,“张玄阳可是他最恨的人,一定是有什么非同寻常之事让他前去。”
还是不对。
“他去没去梅山?”若是去了,说明白放歌后来被困昭明楼一事,与约他去梅山之人脱不了干系。
他嗤道:“这我更不知道了,那时我刚得到小烟小翠,哪有心思管他们。”
线索又断了。
我试探着问道:“那个人,他现在在哪里?”
谈旌却道:“你调息得差不多了吧。你的离元掌应是与《太一真经》出自同源,这样看起来《太一真经》也许被分为了上下两册。加之小烟在你体内,所以你修炼的速度比常人快至少五倍,若不仔细控制,将会爆体而亡。”他又回头看了看寒玉床,”半个时辰就快到了。“
我不动,盯着他道:“我问,那个人他在哪?”
他沉默片刻道:“等你出了云中洲自会见到他。”
“我若见不到他呢?”
“他会来找你。”
我闭了闭眼。多年前的真相就在眼前,可此人打死不说着实可恨。
他道:“你也别怪我,你以为我以前结了那么多仇家,如何还能安然待在这、不被人知晓?”
我心中一动,能有这么大本事的,江湖上挑不出几个人。谈旌能躲在云中洲,这一派掌门定然不会不知情。心中决断后,我起身走向寒玉床。
上面红光正一点点淡去,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向他要匕首,他却再一次划开自己的手道:“小烟在你体内,你的血现在是毒血,寒玉至纯,不可玷污。”
以远超常人的速度获得武林绝学,必然付出更大的代价,一身血脉只是第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进入周天。寒玉床所刻文字我已铭记在心,催动内息闭目静心即可。
三个日夜过后,我已然能将那霸道的热力化为己用,但最后一招“神人无功”我怎么练都不对劲。
我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对谈旌道:“你说的不对。”
“怎么?”
“《太一真经》不止有上下两册,应当还有第三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