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飞宇语无伦次,而邓梓健只是阴沉个脸。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郑茹希一路小跑了过来,额前的刘海因为奔跑贴在额头上。她迅速掏出学生证,递给警察:“我是他们的朋友,可以帮忙翻译。”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她在两个语言之间来回切换,镇定地向警方解释事情经过,将邓梓健的“正义感爆发”翻成了“误会导致的小冲突”。一切都发生的很快。
处理完毕后,辰飞宇刚想搭话,郑茹希却转过头,对他说了句:“我们结束了。”
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她心中早已判了死刑,只是终于开口。
“你的手流血了。”郑茹希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伤。
“啊,没事,不严重。”他低头看,才发现衣袖已经染了红。
“笨蛋。”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拉着他去附近的药妆店。她买了碘伏、纱布和创可贴,又拽着他进了路边一家开着空调的咖啡店。
在角落里,邓梓健看着她倒药水、消毒、缠纱布。她的动作很轻,但仍旧让他吃痛地皱了眉。
“活该。”郑茹希说着,却手下更温柔了。
她坐得很近,膝盖几乎贴着他的腿,头发垂落,扫过他手背。他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和那双藏着倔强的眼睛。
“谢谢你。”他说。
那一瞬间,他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着“盛滢”的名字。
他看着那个名字,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却第一次选择了——不接。
电话很快挂断。
“怎么不接?”郑茹希抬头问。
“等下说。”邓梓健低声回了一句。心口忽然有些堵。
离开咖啡店时,他终于回拨了那个电话。盛滢没接。他便发了条信息,把事情大致说了。
几分钟后,盛滢回了电话,语气有些凉:“你不是说,尊重他人命运,是你一直告诉我的吗?你知道你有‘助人情结’吗?别人命运的十字路口,不是你可以替他们决定方向的地方。”
这话就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骄傲。他沉默良久,只说了一句:“我知道。”
盛滢没有多说,只发来一条消息:“我过两天去东京出差,还请了假,看看你,跟你呆俩星期。”
那一刻,邓梓健看着手机屏幕,忽然没了回应的力气。
他等郑茹希离开后,靠在床沿,给盛滢发了条长信息:“我当然欢迎你来。但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看我,总是像看一个旅途中的驿站。你停留,但不会久驻。你工作是第一位的,我明白,可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不仅是顺路而已。”
发送之后,他久久未收到回复。
———
一周前,盛滢在纽约下城的公寓收拾行李。
刚刚拿到批复的会议通知和假期申请通过的邮件,她整个人轻快得像是被春风吹过。她计划着会议间隙可以和邓梓健吃晚饭,周末甚至可以一起去镰仓看海。
她换上了最喜欢的香水,又把衣柜里那件从没穿过的白色风衣也带上了。
米娅发来消息,语气酸溜溜的:“这周大部分工作得落我头上来啊,我以为你只是想去东京说服我们的那个大客户。原来是要去看男朋友。”
此时手机上跳出来一个好友请求——郑茹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