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次春宵

繁体版 简体版
1001次春宵 > 【花千骨】观天墨画 > 第9章 七情六欲

第9章 七情六欲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就刚才三滴水的对比,绝情水虽比销魂池水强烈,但这样的痛感却不及他记忆中的那种疼痛,他不觉得这完全是水少的缘故。

绝情断痴念,痴已生,非虚幻。

白子画暗自叹息一声,望向天窗之外,不知该对着缥缈烟云念想何种愧忏。

“痴生欲,欲生贪,三种恶念三个阶段层层递进,对销魂池水有感,便说明我之身七情六欲的执迷已到了一种无法忽略的地步。此结果,应能成为你要的答案。”

“这只是你自以为的答案。”

这个答复风即墨并非满意,她从虚鼎中拿出之前的小桌与两个木凳,随后又拿出一组茶具,拿出一罐茶叶,一根竹筒。

风即墨将秘封的竹筒打开,将里面的极灵之水倒入茶壶中煮起了茶水。她走到一边唤了声前辈,示意白子画与她一同入座。

她倒上两盏茶水,将其中一杯递到了白子画面前,并借机问道:

“请问前辈对欲有何理解?”

“欲,欲念,欲望。人之六欲与七情相佐,左右世人,却也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执迷于痴,自诞浓欲。”

待白子画说完,风即墨便接着他的话说道:

“人之六欲,为欲念,是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即念见美色奇物,念听赞美之音,念香氛之气,念入口美味,念舒适享受,念声色、名利、恩爱;身之触欲与意之欲相融,最通俗之见便是情欲、色欲,所之联想活色生香。”

话音一顿,风即墨抚着杯檐看向旁边之人问道:“这些欲念,你可有符合之处?”

人之六欲,白子画自认从未执陷于此过,情欲、色欲,他也从未想过,只是突然提到不禁让他耳朵一红。

这样的反应,看在眼里的风即墨不禁暗自感叹一句,纯情呀。

白子画轻咳一声,说道:“应是没有的。”

其实尽管他不想开口风即墨也能看出答案是无。

她接着说道:“既无欲念那便是欲望之因,何为欲望?很多人,一提到欲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爱欲,但这就是真正的欲望吗?”

这句话仿佛话里有话,但白子画不太确定她口中的很多人是否包含了他。

对上白子画的视线,风即墨微微一笑继续说着:“欲望是一种渴望一种满足,想要得到名利这是欲望,想要看到后世昌荣这也是欲望,想所念之人过得健康美满、想得到他人之爱,想与所爱之人永不离,想故去之人重回眼前,想仇人得到严惩,想让某人某事跟着自己的设想......这些都是欲望。乍一看有些事都算不上什么,只是正常人都该有的对一切美好的念想,但一旦这些念想变得愈加浓烈,那便会成为欲望,严重者疯魔常有。”

“从中随便选出一种,你都能说它是欲,但若说你陷入欲念,就能断定你之欲望就一定是全部或是某一个吗?这并不互等,单凭一个结论就说是因何而为,那由结论而成的推断便该存疑。”

说了一大堆忽觉口干的风即墨的喝了口茶,随后盯着旁边的人问道:

“你可理解?”

本看向风即墨的白子画低下了头去,杯中淡红水面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但因风即墨放下茶杯的动作而被稍有晃动的桌面而带动的杯中涟漪,似乎更能映出他心底的情绪。

这些他都明白,甚至他能听出话中提到的几个例子其实是在说他,不过他没有为此生气,而是在听后赞同了她的说法。

当时他们之间的失控局面,他真的极为强烈地想要将她拉回该有的轨迹;现在他对那一个答案的念想,也很是强烈。

这就是销魂池水对他有效的原因吧,微麻感来得不冤,那绝情池水又该如何解释呢?

风即墨说道:“明白了何为欲,痴为何,便可容易理解。亲、友、爱三情,胜负输赢,对人、事、物的执着,这些若困陷至深处皆为痴,若说痴便一定是爱痴吗?欲与痴相辅相成,痴深诞欲,同理,欲浓而生痴。他们是能相互佐能,但能够等同吗?”

“不得不承认爱欲,情痴确实是痴欲中最强烈的存在,但其中同样混杂。绝情殿绝情池,即墨相信前辈你清楚此绝情之意并未是只绝痴爱,情非不好之物,三情、七情,难说其好坏。但执迷于情困于情,便会为痴,痴深陷盲古今教训总是弊比利多。绝情是断痴,它断的是痴执。”

说着风即墨拿出烟枪,没有点上香丸,甚至没有放入香丸,她只是拿着,就像这是代表她身份的东西一样。

“说了这么多,其实还是那句话,你执迷了。”

此话刚落,风即墨便朝小桌对面倾身,伸出手,勉强用烟枪抵着白子画的左胸腔:

“对于你师徒之间,若单论爱欲情痴,她或许是动心毕竟一见尚能钟情;但当时已自认舍七情六欲的前辈你,究竟是动心,还是动容呢?”

随此问入耳,烟枪抵胸,白子画那如同地龙翻腾半乱遭的心境竟像是被冰冻的水波般一瞬平静过后是冰珠砸在冰面的重响。

是动心还是动容?

比起之前是何种之爱的问答,白子画觉得,这次的被抛来的疑问才更是关键。

他眼中惊起的波澜让风即墨很是满意,这让她确定对方是有认真在听,且听了进去。

风即墨收回伸出手臂,望着白子画的双目露出悦目的明媚倩笑:

“在还无法确认答案之前,你所经之痛觉只能佐证一点,你之本心,至情至性。”

至此已口干舌燥的风即墨直灌下了两杯茶水,给自己又添上一杯后,觉得有些嘴馋,直接叫来了诺景,让自己这徒弟出长留给自己买几份遥海镇精味轩的点心。

“前辈可想吃点什么?”风即墨向白子画问道。

“无需为我准备。”对于没有口腹之欲的白子画而言,茶水他倒是会喝,但饭菜点心之类都不必要。

被委婉拒绝的风即墨抿着嘴,似是苦恼:“我一个人吃倒显得即墨略有自私,让前辈看着我吃,即墨也会害羞的。”

她真的会害羞吗?白子画深表怀疑。

话是这么说,但风即墨还是自己点了几样就让诺景赶路去了。

刚遇见离开长留来到沿海之地没走多久,诺景就感受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有过细作经验又在风即墨身边学了几十年的她断定自己被人盯上了。

不过对方似乎也是有所防备,察觉被发现后就迅速逃离,尽管能追但诺景还是放弃了追赶,不单单是为风即墨心心念念的茶点,还是因为怕有埋伏。

绝情殿内,正当风即墨想要缓和下沉默的气氛时,一片白色鹰羽从天窗飞入,落至风即墨手心。

『亥时五刻,凌霄收网;』

这是秋觉的飞讯,这与风即墨设想的没有多少出入。

“可是有人有急事欲找尊上?”白子画关切道。

这样的传讯之术一看就是用于密信或急讯的,他倒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徒劳命后遗症,想帮忙而已。

“说了,前辈叫我即墨便好。”风即墨收起白羽,“只是一句通知,无需我出手。”

风即墨无意间摸到脖上银蓝丝带眼睛一亮:

“早听闻前辈剑术了得,风即墨一直想领教前辈剑法,只是过去并无机会,如今前辈已经好转,不如我们去切磋一二?”

当诺景买到茶点返回长留绝情殿时,相思树天井池已无人影,自留下小桌上凉透的茶水。

观微一看,他二人正在桃花林切磋剑法。

诺景将茶点整齐摆放在桌上便去干自己的事去了,她才不去叫人呢,贸然闯入剑局,比那两位修为低那么多的她只有受伤的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