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十一章《囚神之渊》

第一节·血肉甬道

金光吞没的瞬间，尺三刀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他的每根血管都在沸腾，皮肤下浮现出与血色长枪同源的暗纹。那些纹路像活蛇般游走，将王寡妇脖颈渗出的血珠与寸五行飞溅的青铜液强行糅合。

"呃啊——"王寡妇突然弓起身子，她的钥匙烙印炸开成十二道血丝。丝线刺入金光深处，竟拽出一段蠕动的、由记忆残片构成的甬道。尺三刀看见：

- 赵福禄用青铜刀剜出初代执壶人眼球的场景（刀尖滴落的血正化作此刻的金光）

- 三百盏人皮灯笼悬浮在虚空中（每盏灯芯都裹着寸五行的骨屑）

- 自己五岁那年吞下的"药丸"在胃里裂开，露出里面微型济世壶的构造

寸五行完全青铜化的左臂突然炸裂。碎片在虚空拼出星图缺角的最后一枚碎片——正是初代执壶人被剜去的右眼形状。

"这不是救赎......"寸五行残留的人声混着机械音，"是消化系统。"

第二节·心脏囚牢

三人坠入巨型心脏空间的刹那，王寡妇突然惨叫。她的钥匙烙印正在吞噬金光，重组为青铜镣铐锁住手腕。尺三刀试图斩断镣铐时，发现血色长枪已融化成血管状的触须，正与自己的肌腱融合。

心室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外面恐怖的景象：

- 十二具执壶人尸骸被钉在心脏表面（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与尺三刀同款的残缺钥匙）

- 动脉血管里流动的青铜液正在复制三人的面容

- 心房中央悬浮的晶化心脏突然裂开，露出内部被锁链贯穿的初代执壶人真身

"选一个。"初代目的声音从晶化心脏里传来。腐烂的手指戳破心脏表层，递出三样物品：

1. 尺三刀的血色长枪（现已长满初代目的头发）

2. 王寡妇的钥匙烙印（重组为青铜项圈）

3. 寸五行的逆鳞（正在渗出初代目的脑脊液）

第三节·弑神程序

寸五行突然用残肢刺穿自己右眼。飞溅的青铜液在空中凝成弑神契约：

- 第一条：以容器之骨为柴（尺三刀的脊柱开始灼烧）

- 第二条：以传承之血为引（王寡妇的七窍喷出金血）

- 第三条：以逆鳞为匙（寸五行剩下的半张人脸正在融化）

晶化心脏爆开的瞬间，三人看见终极真相：

? 初代执壶人早已在三百年前自我分裂（四大神是他剥离的恶念）

? 历代执壶人都是被批量制造的净化容器（包括三人组）

? 济世壶底部刻着的不是符咒，而是初代目最后的人性残片

"现在明白了吗？"初代目的残影抚摸着尺三刀正在青铜化的脸，"所谓天罚，不过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