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再也听不下去,踉跄着后退,铁链撞在楼梯扶手上发出巨响。
房间里的声音突然消失,接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想跑,却被铁链缠住脚踝,重重摔倒在地上。
“夜离?”
苏听州的声音带着惊讶和厌恶。
“谁让你上来的?”
夜离抬起头,看见苏听州站在楼梯口,身后的傅景正用被子半掩着脸,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苏听州皱着眉走过来,一把揪住夜离的头发,将他拖回地下室:“你他*是不是故意找茬?”
“听州,我……”
夜离想解释,却被苏听州狠狠甩在墙上。
后脑勺撞在水泥墙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记住你的身份,夜离。”苏听州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你只是个工具,没有资格嫉妒傅景,更没有资格出现在他面前。再敢乱跑,我就把你翅膀全拔了,听懂没有?”
夜离盯着苏听州眼底的厌恶。原来真相如此简单,简单到他一直不愿意相信——苏听州从来没有爱过他,从头到尾,他只是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苏听州嫌恶地甩开手,起身离开。
铁门关闭的瞬间,夜离看见傅景站在楼梯上,朝他比了个“去死”的手势,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深夜的地下室里,夜离蜷缩在墙角,怀里抱着从床上扯下来的破枕头。
他闻着枕头上残留的苏听州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烟草味,曾经让他觉得安心,现在却让他想吐。
“原来都是假的……”
夜离对着黑暗轻声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那些温柔,那些关心,全都是为了骗我救傅景……”
他想起第一次吸血时,苏听州皱着眉却没有推开他;想起苏听州第一次牵他的手时,他紧张得差点飞起来;想起苏听州说“以后每天都带你吃好吃的”时,眼里闪烁的光。原来这些,都是谎言,都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献出器官的陷阱。
夜离摸出藏在枕头里的草编戒指,曾经那是他用了一整夜编出来的,现在已经被汗水浸得发皱。
他轻轻扯断草绳,戒指碎成几段,散落在地。
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远处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天快亮了。
夜离拖着铁链爬到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第一次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