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把翅膀往身后藏,铁链却缠住了羽翼,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呜咽出声。
“真是麻烦。”
苏听州不耐烦地走过来,一把抓住夜离的翅膀。
夜离疼得眼前发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
“以后别在傅景面前露出原形,恶心。”
苏听州甩开手,用纸巾反复擦拭碰过夜离的手指。
夜离蜷缩在地上,看着那双手曾经温柔地为他擦去嘴角的饭粒,此刻却比地下室的水泥地还要冰冷。
傅景捂着嘴笑了:“还是听州疼我。对了,夜离,你知道听州为什么还留着你吗?”他故意停顿,在夜离抬头时,一字一顿地说:“因为你的肝还没给我。”
夜离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恶心。
苏听州那些虚假的温柔,那些甜蜜的承诺,全都是为了把他骗进这个黑暗的牢笼。
可即便如此,当苏听州转身要离开时,他还是忍不住哭喊:“听州!你别抛弃我……”
铁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夜离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听见苏听州在门外对傅景轻声说:“别理他,我们回去吃你爱吃的粥。”
脚步声渐渐远去,地下室又陷入死寂,只有那盏破灯泡还在“滋滋”作响。
夜离抱住膝盖,把脸埋进手臂里。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听州的那个夏夜,月光下的白衬衫是那么温柔,当时的吸血示爱,现在想来竟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原来从始至终,他在苏听州眼里,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索取的物件。
后半夜,伤口的疼痛和饥饿感一起袭来。
夜离摸索着找到墙角的半碗冷水,那是苏听州早上留下的。
水已经冰凉,还漂着几片灰尘,可他还是大口喝下去,因为他害怕,如果自己死了,苏听州会不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夜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终于明白傅景那句话的意思——用完就可以扔了。
可即便被伤得遍体鳞伤,他心里某个角落还在期盼,也许苏听州还会再来,也许明天就会给他一个拥抱,就像那些虚假又美好的日子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