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居牧和儿子徒步走到城外,太守寄予带领一支卫队排列等候于官道,李悛也在其中,看见绳以法立马挥手致意。少年郎心里一片茫然,他想从爹爹脸上寻出端倪,可惜没找到蛛丝马迹。
“卿烻跟太子进京面见皇上。”绳居牧脸部的肌肉有些抽搐,“你们都该入太学院了。”
卿烻离开古昶,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守住寂寞就是死亡灵。“您让我同去吗?”
父亲抓住儿子的双肩,“国家有难,我们都要慷慨赴义。”
“我阿娘愿意吗?”
“她既已成为我的妻子,就没有回头路了。”
绳以法得到鼓动,大声道:“儿不会让爹爹脸上蒙污的。”
父亲把儿子举上马背,回首对寄予说道:“寄兄,以法交付你手上了。”
寄予扬起马鞭,驱动绳以法的坐骑,“大侄儿,我们这就与你爹爹别过了。”
绳以法扽着缰绳走了几步,又拨转马头回到父亲身边,居高临下地说:“一切安顿好了,我就回来看你们。”
绳居牧的眼角泪花翻滚,“不急不急,日月山河在,我跟你娘亲不会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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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小孩子家,心再大,也不能切实体会生死离别的苦味。绳以法这一去,今生今世再无缘见双亲,情断滔滔黄河水。
他到了燕北直接进入后宫看璀璨皇后,娘娘揽着刚出浴的绳以法嘘寒问暖,“哪儿都别去,就在我这儿住下。”
“哦……”小孩子身体发木不敢躁动,我还有自由找到卿烻么。“谢皇后娘娘。”
“我也非常想念你娘亲,”澹台说着泪流腮边,“今后我要保榆关公主大福大贵。”
一天清早,绳以法用过了早饭,伯父绳倨野接他入宫。叔侄来到三熙堂面圣,走完繁文缛节的过场,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陆怀萦也就让他们退下了。
“伯父大人,您能帮我找到卿烻么?”绳以法开门见山地问。
绳倨野略犯迟疑,“孩儿,我不知晓小卿烻身在何处。”
绳以法的胸口仿佛被大铁锤砸中剧痛难忍,陆择洲藏起小卿不让看天光呢。“我想见太子殿下。”
“随伯父来。”
痛快!绳以法心如明镜高悬,顺理成章的要求得到满足,山背后一定有铭肌镂骨的代价,如果陆择洲掐断了我与卿烻的联系,分道扬镳就是惟一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