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孟音没去训练。
一是要处理自己身上压了好几年的事,二是现在这个时间,向葵他们也大概要结束了。
等第二天上学,孟音刚到学校,就被叫去了主任办公室。
去到时,方文司和他那班主任的妈也在。
孟音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看着方文司他妈跟主任解释:
“是这样的,我们家文司啊,在初二那年带过孟音回家,结果第二天就有一千块不见了。”
“问了问方文司,才知道是孟音偷的。”
她两只手拍了拍:“你说说,这能不给他个处分吗?”
“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老师吧?”
主任推了推眼镜,看了眼孟音:“这样啊,那我跟副校汇报一下——”
孟音把身上的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什么也没说。
副校并不是经常在学校的,所以主任出办公室后,也只是打了个电话跟副校汇报。
汇报完,她回来后敲了敲桌子:“现在副校给的回答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给孟音下个处分。”
“现在这件事有两个人说,孟音偷了方文司钱,所以大概率是真的。”
说着,她就想拿出纸来,记下内容。
但孟音抢先开口了:“你说我偷钱,证据呢?”
方文司妈妈一拍手:“这还需要证据吗?那天就你一个人来过我们家。”
“文司他从小就是个很乖的孩子,成绩还好。”
“你呢?初二那时候成绩差的离谱,我都跟文司说过少跟你来往了。”
方文司低着头,仿佛很后悔的样子。
提到初二,孟音抿了抿唇。
但他还是说:“没证据,就不要说我偷钱,我只看证据,如果证据坐实了是我偷的钱,我会认。”
“一句话,钱不是我偷的,是你家孩子偷去充值游戏,之后嫁祸给我的,初二那段时间里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说这话时,孟音微微皱着眉。
主任捏着笔的手停下了,不知道是该写还是不该写。
她正欲说些什么,孟音就开口打断了她:
“想知道,看看有没有充值记录不就好了?”
“他是在楼下便利店换的钱,再不济去问问便利店老板有没有。”
这个是方文司告诉他的。
当时方文司对这件事很心虚,模模糊糊说了几句对不起,然后又说了在楼下便利店换的钱。
方文司他妈没这么多时间,拿出手机就翻出了便利店老板的电话。
问完后,她就盯着孟音看。
等挂断电话后,她蹙着眉烦躁的敲了敲桌:“可再怎么样,你也是没做好一个朋友的责任吧?”
孟音简直想笑。
这幅样子明显就是知道了是方文司偷的钱。
现在反过来说他这个朋友没尽责。
方文司脸都白了,张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办公室里安静了好一会。
直到有人砰的一下推开门,大步流星走进来。
孟音侧头看去。
席听手里拿着张纸,脚上几步挤到方文司旁边:“哎借借借借!”
“先别说话先别说话。”
他走到主任面前,把纸放到了主任桌上,连着自己坐到了桌子上:“主任!我这个处分可以消了不?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班里的班干部、老师啊什么的都把名签了。”
“保证书我也写了,就帮我把处分消了吧主任。”
说着,席听不经意地转头看了眼孟音:“呀孟同学怎么在这。”
他刷的一下掏出保证书,放到主任面前:“老班正找你有事呢,先回去找老班吧。”
然后他从桌上下来,勾住孟音脖子:
“哎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尽责呢。”
“主任记得把我处分消了哈!我还想拿个毕业证出去打螺丝工资高点呢。”
他往后挥了挥手,见到僵硬站在原地的女人后笑了声:“哟这不张老吗?”
“张老身体健康啊,我就先带孟音回去找老班了。”
随后席听几步走到门口,哐当一声推开门,抬脚踹开几个听墙角的人,又砰一下关上门。
主任目瞪口呆。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司马缸带着唐芩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坚果直接拽住了孟音袖子:
“怎么回事?”
“兄弟,一句话,我帮忙。”
孟音被席听拽着手腕往前走,踉踉跄跄的同时还能回答:“私事。”
等走到班附近,席听低声说:“老班找你说说成绩的事,顺便把这件事告诉老班就好了。”
话毕,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养成这个性子的。”
“但你要知道,这是学校,我们学生是交了钱的,无论是什么关于同学矛盾的事,都可以交给老师处理。”
“某个方面上来说,我们是消费者。”
说完后,席听就扯着三个人进教室报告。
唐芩走之前还担忧的看了眼孟音。
孟音站在班外面,手指僵硬。
他蜷了蜷手指,看着回到班里通过窗户看他的席听。
脑海里又浮现席听刚刚说的: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养成这个性子的。”
怎么养成的呢。
一切都归于方文司。
舆论让整个学校的人都不太喜欢跟他接近。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方文司也莫名其妙跟他绝了交。
唐芩不能常常来找他,所以,就算他遇到了事也是自己解决的。
初二下学期的那年,他成绩一落千丈。
一是孟母老毛病犯了,他要经常性的去照顾孟母。
二是学校里没人理他,他有了焦虑。
三则是他需要很多钱,但跟任何一个亲戚去借,都没人愿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