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坐在便利店里面,桌上的便当吃了几口,就再吃不下了。
他嚼蜡般嚼了几口嘴里的烦,觉得实在是难以下咽,合上盖子后,就盯着外面街道不动了。
过了会,马路对面出现了个人。
那人身上穿着宽松的黑色连帽外套,头上戴了一顶鸭嘴帽又戴着兜帽。
浑身都是黑。
等走近,那人抬头,看向了孟音。
孟音坐在原地,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那人似是笑了一声,走过来,推开便利店的门,站在冰柜前挑挑拣拣,挑了盒甜牛奶,付钱后走向他。
轻轻的一下声响,牛奶被放在了他手边。
“请你喝个牛奶,跟我走一趟。”
孟音手上握住了牛奶,摩挲着吸管塑料纸:“什么事?”
席听抬手整理了下帽子,哑声说:“打架。”
说罢,他上下看了眼孟音的身子骨,又道:“不打也行,就是凑个人头。”
“敌人非要两个人一起去,才肯打。”
“我找了司马光,但他走路不快,应该是赶不上。”
孟音没说话,手上将吃不下了的便当递给席听:“帮我吃了这份,我就去。”
席听垂着眉眼,看了会便当。
良久,他点了头:“行。”
便当刚热好没多久,孟音吃了几口就盖上了盖子,加上天气炎热。
这时候,便当还没凉。
孟音在黑网吧里没怎么见到过席听吃东西。
这时候席听吃得很大口,十几口解决完了手里的便当,盖上盖子往旁边一扔,站起身。
“现在能走了吧?”
孟音拆了牛奶,咬着吸管,闻言含糊不清的说:“走。”
说是打架,其实是群殴。
他和席听两个人,对面一群人。
并且孟音还不能算是个战斗力。
他以前常常被抢书包,打架厉害是挺厉害的。
但他现在饿的胃疼。
抬手的力气都不够,更别说去打架了。
那份便当他实在是吃不下,只觉得再吃下去就要吐了。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一般是多吃一口就全部吐出来的情况。
到地方后,席听直接冲上去干了。
对面的应该是个小团体,足足有十几人之多。
席听就跟在撂白菜一样,几秒钟弄倒一个,转头又一腿横踢踢飞一个。
孟音站在一边的空地上,打着伞几秒钟把飞过来的刀踢远,十几秒把一个飞过来的人踹更远。
等司马缸来到,席听已经打完了。
他到的时候,席听正站在雨幕中,提溜着一个人的领子,平着语气说:
“告诉让你们找我麻烦的人,我已经还完了。”
“还清债我跟他们俞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姓席,不姓俞。”
“想要钱,可以,留身份证找我借。”
“还要滚利息,一天没还就加十块钱。”
孟音站在路灯下,太阳渐渐落山,路灯也亮了。
司马缸站在他身边,感慨:“席哥他家里人是真不要脸。”
孟音没说话。
司马缸也不恼,自顾自的说:“席哥他爸坐牢之后,就来找席哥要钱。”
“二十万,我哥硬是五年还清了,牛逼不?”
孟音开口了:“五年?”
司马缸说:“对啊。”
“五年,我认识了他五年,那时候我就看着他天天打代打,打陪玩,打网吧比赛,那时候的钱有多难赚,你知道的。”
“一点点的,还清了债。”
“结果那群亲戚臭不要脸的来要钱,说席哥姑妈要结婚了,给嫁妆钱给男方。”
孟音沉默片刻,后道:“大龄剩女?”
司马缸乐了:“对,他姑都四十多几了,结果嫁妆钱还要找侄子借,真是死不要脸。”
谈话间,席听过来了。
他看着司马缸,道:“你不是看白班的?”
“你来了网吧谁看着?”
司马缸摆手:“我找了一哥们帮我看着。”
“我一说是去帮我兄弟,他就帮忙了。”
“……”
席听抬手,拍了拍司马缸的肩:“谢了,回去吧。”
司马缸死皮赖脸说:“不要,我都来帮你,请我吃饭。”
席听:“你帮忙了?”
司马缸:“捧场了。”
席听:“都清场了怎么捧的场。”
司马缸:“找孟音说你牛逼。”
“……”
席听听的头疼,把手收回来,脱下外套,指了指远处:“去那边的麻辣烫等着。”
孟音打着伞转身,想离开。
席听抬手扯住他袖子:“你也去。”
孟音张了张嘴,想说自己不饿。
但席听跟早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一般,打断道:“在打架的时候,你手有几次是想揉肚子的吧。”
“……”
还真说对了。
他饿了两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刚刚就只吃了几口便当。
甜牛奶是液体,不顶饱,就只是勉强垫了垫。
司马缸就没席听这么优柔寡断了,直接拉过孟音就往麻辣烫那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