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司马缸比他更像个忧郁人士:“唉。”
“哥就跟你说吧,感情都不能信。”
他摇着头:“记住了,喝完酒千万不要吃药。”
孟音:“……”
孟音:“哦。”
得到回答,司马缸就开了话茬:“就这么说吧,哥以前也谈过恋爱。”
“跟班里面一个长特别好看的女孩子谈的。”
“那时候不懂事,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三心二意,她生气吃醋了都不会哄,一来二去,初三毕业就分了。”
孟音捧场的嘶了声。
司马缸很受用,抬手擦去了眼尾的泪:“现在,她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今年应该读高二了,而我呢?就是黑网吧里面的一个小网管,她高中毕业之后,我还是个小网管。”
“高二那会,她也给过我一个台阶下,但我不知道那是台阶,没顺着下。”
孟音好奇问他:“你怎么回的?”
司马缸说:“她问我真的就不愿意哄一哄她吗?我说有骨气的男孩从不弯腰。”
“……”
都这样了还不弯腰,真是活该。
司马缸已经因为自己的前女友哭窒息了:
“你说,我是不是贱啊。”
孟音很诚实:“是。”
司马缸哭到一半生生噎住了:“……”
他继续猛哭:“男人果然都不可靠。”
孟音没回答他。
本以为司马缸会说个励志的,没想到说的这么痴情。
他嘴里抿着酒,舌尖充斥着啤酒苦涩冰凉的味,大脑仿佛都一点点的被凝固。
……今天早上的时候,看守所的人就告诉他可以去探监了。
但他并不想去。
一部分对孟林的不可置信,一部分对孟林的失望。
还有一部分,对自己的唾弃。
他感觉自己就像背了个包袱,刚出发时,还怀揣着满满的希望。
出发后,却一下子被抽空了全部,只是一点迷茫的死倔。
他不懂得变通,也不懂在这里他还有什么可翻身的。
这里没有大公司,没有名牌饰品店,没有很出名的人,只有数不尽的工厂,数不尽的街头小混混。
司马缸还在哭。
孟音被他哭的头疼,捏着啤酒罐一口喝掉了所有的酒。
随后他抬手拍了拍司马缸的肩膀:“谢谢你的酒。”
“去玩吧你,我帮你看着。”
司马缸一边哭一边笑的走了。
孟音觉得自己也是醉了。
醉之后有一万种无名的情绪充斥着他。
导致他都有点想去看守所看一看,孟林现在怎么样了。
黑网吧里面很吵。
孟音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席听都回来了。
席听一回来,他就下意识站起身,机械性的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到桌上递给席听。
席听嘴里叼着烟,走路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看着桌上的钱,又抬眸看了眼脸上带着浮云般红晕的人。
“怎么?”
孟音把手里的几张人民币往前递了递:
“药钱。”
席听用余光看了眼角落里动都没动的药,手上把烟取下,话语清晰的问:“药都没吃。”
“给哪门子的药钱?”
“……”
孟音垂着脑袋,看了会那袋子动都没动的药。
席听接着说:“酒醒了就把药吃了。”
孟音没顺着说,只是说:“我不吃药。”
席听一下子拖过旁边的椅子,坐到前台里面,滑到电脑前:“生病不吃药。”
“怎么?作践自己?”
孟音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席听已经打开了电脑,点开了角落的那一个游戏。
司马缸在一号机那边嚎:“靠谁上我号了?!给我都挤下去了!”
席听抬手:“我,借你号玩一会。”
司马缸顿时熄声。
席听打开游戏后,看了眼时间,道:“我在这看着你,大约到白天酒就消化差不多了,到时候吃颗感冒药。”
孟音低头拿着手机,没说话。
他插上了耳机,听着耳机里面的音乐,只呆呆的看着眼前。
时间刚过去了一半,孟音就睡着了。
席听坐在旁边,任劳任怨的帮他顶班。
孟音生物钟很准时,基本上一天亮就会醒。
连晴县的天气很不符合名字,毛毛细雨连着下了三天,一到早上就会下雨。
中午的时候还会停一会雨,但一到晚上,就会来一场暴雨。
孟音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貌似又发烧了。
脑子都迷迷糊糊的。
席听顶班的途中睡了一会,一醒来就被旁边的人烫了个激灵。
他想都来不及想,就转身拿过纸杯,去倒了杯水。
回来后,拿起了袋子里的退烧药,就开始掰药。
孟音醒的很及时,他刚转过身去,就看见孟音醒了。
“醒了?”
他把药放到了桌上,纸杯也跟着放在旁边:“醒了吃药。”
“都烧成火炉了。”
“如果不是我们网吧还这么吵,我还以为起火了。”
说完,他又觉得这样说貌似有点嘲讽的意思。
想了想,他还是道:“我以前有个朋友,就是发烧烧傻的。”
“现在就坐在一号机那边打游戏,游戏都打不利索了。”
“还想好好上学就吃药。”
孟音伸手拿过了药,忍不住说:“我不想上学。”
席听耸肩:“没关系,你可以上班。”
孟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