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晏摇了摇头,“就是运气好。”
谢言黎把毛笔递给初晏,闭着眼睛仰起脸,“好了,愿赌服输,画吧,二十笔估计画不下,你可以补在我脖子胳膊上。”
谢大狐狸翻车名场面实记。
初晏只是不想输了被画,但也不太想画别人,便看向洛时宜。
洛时宜福至心灵,眼中立马精光大作,激动道,“我来我来,我知道画什么!我愿意为你代劳,阿晏!”
算了,更不想让别人给谢言黎画。
初晏下意识握紧手上的笔,看着谢言黎白玉一般的脸庞,轻轻地落下了第一笔,宛如白纸染墨,让人可惜不已。
初晏心惊地收回笔,其实只是在谢言黎眼尾点了一小个黑点而已。
谢言黎浓密乌黑的长睫颤了颤,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初晏,忍不住出神了一瞬,初晏生得好好啊,到底是什么小草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初晏更是被自己随手一点的效果美得心跳漏了一拍。
“阿晏继续画啊,你才画了一笔,还有十九笔呢,怎么了?阿晏还害羞吗?阿晏莫不是含羞草化的?”谢言黎压低声音轻轻笑道。
点了痣的桃花眼一弯,眉目间不自知的媚意浑然天成。
初晏又想起那什么破任务,把笔匆匆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地猛站了起来,有空他必须得把那个破石头搁火堆里烧烧,让那东西好好体会一下他的感受。
“哎!哎!阿晏,你不画我可替你代劳了?!”
洛时宜望着初晏被风吹得翩飞的衣袍喊道,洛时宜拿起被抛弃的毛笔,看着谢言黎发出猥琐的笑声。
初晏身形一顿,默念几遍清心诀,又折转回来。
谢言黎看见初晏回头,原本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下,好笑地看着拿着笔一脸兴奋的洛时宜,“干嘛,你想画什么啊,这么激动。”
洛时宜原本准备在谢言黎脑门上画一个大哭的狐狸图案,但如今真拿到笔,忍不住停了下来,看着谢言黎那张连上天都偏爱的面孔,他终于理解初晏为什么做个惩罚这么磨磨蹭蹭、磨磨唧唧的,现在真换成他,他也下不去手啊!
洛时宜拿着笔在谢言黎光洁的脑门上气势汹汹地比划了几下,最后苦哈哈地把笔重新放在桌案上,气愤道,“不公平!世界上怎么有人的脸能长成这样!这谁下得去手,阿晏还是你来吧。”
初晏骤然松了一口气,既然洛时宜也这么觉得,看来并不是他不正常了。
谢言黎无辜地眨了眨眼。
心中默念十几遍清心咒和清心诀后,初晏彻底冷静下来,宛如即将入定的和尚,笔随心动,初晏在谢言黎光洁饱满的额中心,画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
是他时时精细养着、日日勤勉换水的小玫瑰,也是谢言黎送他的小玫瑰。
应该拿朱砂画的,初晏看着栩栩如生的小玫瑰有些遗憾地想到,谢言黎应该很适合红色。
但谢言黎还挺喜欢的,毫不扭捏地拿着镜子照了照,夸赞道,“画技不错嘛,阿晏。”
初晏看着谢言黎的笑容,心里那点莫名的遗憾就散了,也笑道,“你喜欢就好。”
洛时宜简直恨铁不成钢,“这是惩罚、惩罚!你画这么好看干嘛!”
二人之间有些奇妙的气氛被打散,谢言黎难得有点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差点忘了,你还有两笔得画呢,小洛子。”
“阿晏,给他脑门上画一个气急败坏的小狗。”谢言黎小声给初晏出主意道。
“我才两笔,画什么小狗,开玩笑吗。”洛时宜大马金刀地坐下,仰着头浑然不怕,“阿晏你随便画,想画什么画什么,不过说好了只能两笔!我们要有契约精神。”
初晏手很稳地一气呵成,一只线条小狗背对大家生气的图形立马成型。
“阿晏真厉害。”谢言黎竖起大拇指,“画的还挺可爱。”
洛时宜捧着自己的右脸,看着脸上的生气小狗是又高兴又不太高兴的,耳尖通红,清了一下嗓子,佯做镇静沉稳道,“好了,我们开始下一局吧,这次说好了,一次最多加两倍,不然太难玩了。”
第二局,初晏的好运气显然就用完了,起手一看牌就弃了,最终谢言黎牌面险胜洛时宜,需要在初晏脸上画一笔,在洛时宜脸上画六笔。
谢言黎在初晏的眉心用一笔轻轻地勾勒出了两片叶子,其实是照着初晏发冠上的叶子画的。
但洛时宜看着却以为谢言黎画的是和玫瑰配对的小叶子,暗道这家伙大老爷们一个小心思真多,没好气地瞪了谢言黎一眼。
于是左脸喜提简笔画小乌龟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