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随扫了眼周围灯光暗淡,人影寥落,解释道:“没什么事,就出来转转。”
回去的路上经过那家便利店,谢亦随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买东西。
楚卿河在台阶下踢着石子,忽然察觉到一股窥视打量的视线。
他抬起头,黑暗里猫瞳倏地收束成狭窄的细线。
谢亦随拎着东西出来就看到楚卿河站在路边静静张望着。
“怎么了?”
楚卿河转过脸来,猫眼在夜色里呈现幽绿的色泽,在看到谢亦随的时候细线扩散成正常的瞳孔。
谢亦随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楚卿河早就被辣得想喝了,立刻扭开盖子“吨吨吨”起来。
“啊,谢谢,渴死我了。”
谢亦随抓着他的手,拿湿巾给他擦手上的辣椒,他自己被沾上的刚才已经在店里擦干净了,擦完两人并排往回走。
路上谢亦随问:“刚才你在看什么?”
楚卿河“啊”了一声,咽下水:“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人在看我,但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谢亦随:“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也在往后看,也是有这种感觉?”
楚卿河点头:“对,我还以为是有omega想找我搭讪呢,但是看半天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你和我啊。”
谢亦随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眼眸微垂下来,还是那副散漫疏离的模样,只是路灯下俊美的脸隐隐漫出了几分冷意。
回到酒店,楚卿河敲了敲门隔着门板就听到齐扬这小狗崽呦呵一声奔了过来。
“楚哥,你回来了!”
楚卿河举着手里的塑料袋:“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你们——”
那个们字还没说完,齐扬就突然一个激灵,耳朵“跐”地竖起,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样,一把拦住楚卿河:“等会——”
他鼻翕微动,冲着楚卿河来回嗅。
楚卿河面露惊慌,他被齐扬嗅地后退一步,后背正好撞在谢亦随的胸上,正想抬头用眼神示意帮他把这狗崽子骗走,就听齐扬大喝一声:
“楚哥,你偷吃辣条了是不是?!”
楚卿河:“......”
不是,哥儿们。
这你都能闻得到?
楚卿河立刻否认:“你在说啥啊,我没吃。”
他强装出茫然的样子,但真的很不会说谎,小脸通红,眼睛躲闪,话还有些说不利索,连蒋城和贺从文都看出来了。
“还说没有,我都闻到了,而且你嘴巴还肿着呢。”
齐扬皱眉,苦口婆心起来:“楚哥,付姨不让你吃,你怎么还偷吃啊,你还想肚子疼进医院?你不听话,我等会就告诉她!”
认真履行责任的狗狗才不认为打小报告有什么问题。
他是条好狗狗。
楚卿河委屈:“我、我就吃了一点。”
“你不准告诉我妈。”
齐扬:“我答应了付姨,我要做到。”
楚卿河呜了一声回过头恼羞成怒地戳着谢亦随:“咱们不是多走了一圈味道散了吗,嘴巴你也给我擦了啊,他怎么还能闻得到啊。”
他的指甲隔着衬衫戳的谢亦随胸痛,无奈地抓住他的手:
“谁知道他鼻子这么灵,我的确是闻不到了,至于嘴巴,湿巾又不是消肿药,还是有点红的。”
齐扬大惊失色,哆嗦着手指指着谢亦随,“好啊,你们两个竟然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谢亦随你还帮他打掩护,你,你,你们两个!”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出如此龌龊苟且之事!”
楚卿河:“......”
谢亦随:“......”
听他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乱搞,被齐扬捉奸了呢。
而且,哪里来的光天化日,哪里来的朗朗乾坤,月亮都晒屁股了好不好?
蒋城和贺从文向谢亦随传来幽深的目光,谢亦随偏开头当没有看到。
楚卿河哄了齐扬好一会,转移话题问他和白溪乐赢了没有。
一问这个,齐扬就沓拉下脸,连狗耳朵都怂拉下来:
“没嬴......别说让他脱裤子了,我两连内裤都要输光了。”
白溪乐也委屈地眨着红通通的眼睛。
他们打了几十局,贺从文无论是当地主还是农民,就没有输过。
楚卿河看向贺从文,贺从文耸了耸肩。
怪他咯,他已经放过太平洋了,奈何这两都不记牌的。
齐扬小狗狗很好哄,一会就哄好了,闹腾到这么晚几人吃完楚卿河买完的零食,也打算回房休息了。
谢亦随走的时候,楚卿河还一脸郁闷地瞅他。
明天估计要被妈妈念叨了。
谢亦随笑笑,给了他一个没有办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