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穗岁在周桐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自己家了。
这一晚,周桐把宋穗岁从里到外盘问了遍。宋穗岁就把这次和上次一起吃饭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外套和这花也是陈纪淮给你的?”周桐眯着眼,“他要和你表白?”
“???”宋穗岁被吓得手一抖,“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这都是陈奶奶给我的。”宋穗岁言之凿凿。
周桐反倒没再说话,她眨眨眼保持沉默。
话题到此结束,她们没再聊陈纪淮,转而讨论起该怎么才能养好长寿花。
一晚上都在刷视频,看经验贴,以至于第二天起来时,两个人困得像是能把课桌当成床。
陈纪淮到班的时候,宋穗岁就趴在课桌上睡得五迷三道。
本想等宋穗岁睡醒再给她养花手册,但等了一早上,也没等到她彻底清醒。
在任陆然又一次转身回来时,陈纪淮放下手里的黑笔,开口问,“还没醒?”
任陆然耸耸肩,无奈,“两位大小姐昨晚可能去偷鸡了,睡一早上了。”
他说完,捞起黑笔转了个笔花,“你昨晚和我们宋穗岁去干什么了?”
任陆然这句话亲疏里外分明,有种护崽的意味。
陈纪淮平静地说,“吃饭。”
任陆然点点头。
他一副懒散模样,但说出的话却含了极浓的警告意味,“宋穗岁这姑娘情况特殊,我不管你怎么想的,别乱来。”
任陆然点到即止,他相信陈纪淮能听懂。
正巧后桌的周桐伸懒腰坐了起来。她是被饿醒的,一睁眼就找任陆然讨吃的。
没看到她想吃的,而宋穗岁还在睡,周桐就拉着任陆然去小商店买零食。
课间操班上很吵,周桐一走,噪声一股脑地涌进耳朵。
宋穗岁挣扎地睁开眼,对上的却是陈纪淮的脸。她只看了一眼,便又瘫倒在桌上。
趴在臂弯里,困倦地撩起眼皮,宋穗岁声线都懒洋洋的,她不自觉撒娇,“我还想再睡会儿。”
陈纪淮放低声音,“你睡你的,把这个拿好。”
“阿奶给你的。”
宋穗岁支着头用眼神示意陈纪淮,让他把东西压进她的画本里。
昨晚过后,宋穗岁和陈纪淮仿佛真的熟悉起来。她再面对陈纪淮时,莫名地消散许多顾虑,变得自在起来。
“帮我告诉然总,让他午饭给我买小排骨……我就不去餐厅吃了。”
宋穗岁闭上眼睛,长睫落在脸颊上映出阴影,她一句话说得迷迷糊糊,说完没等陈纪淮回答就又睡了过去。
这天中午她确实也吃上了小排骨,但却是陈纪淮给她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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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长寿花的福,宋穗岁把它拿回到家后,宋誉端和裴宜也感到新奇,一家人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养花。
宋誉端和裴宜难得连着三天都没加班,按时按点地接宋穗岁放学回家。被摔碎的拼图也被他俩重新拼好,挂在宋穗岁的卧室里。
那天的争吵仿佛风过无痕,自然而然被他们跳了过去。
不过,宋穗岁已经打定主意,她想到办法从根源上劝说父母了。
“水果糖”的这些花枝被摊在中岛台面。
宋穗岁按照养花手册上教的,准备一步步先把花枝扦插进花盆。
“这能行吗?”裴宜问。
她不太放心,拿起养花手册又看了眼。
宋誉端也凑过去,“穗岁,这是你同学给你写的?小孩字写得不错。”
“那肯定啊。陈纪淮是我们班第一。”宋穗岁诚心诚意地夸赞,“他可厉害了,是被我们学校数竞老师从实验撬来的。”
除了任陆然,这还是宋穗岁第一次在宋誉端和裴宜面前夸男生。
宋誉端察觉女儿的情绪,问,“他真这么好?”
宋穗岁顿时止住话头。
她清清嗓子,换了个话题,“养花是我们小组的家庭实践作业。”
“陈奶奶人也很好的,她特意让陈纪淮把花枝带到学校给我们分,还写了养花手册。”
宋穗岁昨晚和周桐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解释。
既能瞒住花是怎么来的,也能合理地让宋誉端和裴宜和她一起养花。更重要的是,她要进行一项很重要的计划。
“总之,我们家要齐心协力养好这些花。”宋穗岁做总结。
她知道宋誉端和裴宜一定会支持她做这件事。其实,除了对宋穗岁过度保护外,他们是一对很开明的父母。
花枝扦插的前期准备很重要,对土壤配比和枝条处理都有要求。
宋穗岁用尺子量花盆里土壤的厚度,发现没到10公分,她又加了些土进去。
“爸爸,拿剪刀修剪花枝。”宋穗岁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妈妈,你帮我拿根筷子过来。”
裴宜取来筷子,“这要怎么做?”
“是用来松土后,给花枝插出土洞。”宋穗岁给她念手册上的要求,告诉她怎么松土才能达到效果。
宋誉端那边也拿着剪刀,对花枝进行修剪,时不时和裴宜讨论该怎么修才最好。
宋穗岁看着宋誉端和裴宜忙碌的样子,她偷偷用平板拍了张照发给周桐。
【宋穗岁】:水果糖计划进度5%。猫猫开心打滚.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