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棠顿住了,“您不会要让我去杀人放火吧,我有命拿吗?”
萧宇承乐了,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
“先将天香楼经营好,若连酒楼都开不好,也无法在我手下做事,我的人我自是不会亏待,可废物却没好下场。天香楼我无暇看顾,若你能将其经营好了,每年将三成利送来秦王府,剩下七成随你处置,如何?”
恩威并济,软硬皆施,苏瑾棠心中了然,她也是如此训下手的。
且这是要将她绑死在这,若无盈余,随时弃了她,若有盈余,他坐收三成利,好盘算!
苏瑾棠口头上当然是乖顺极了:“您等着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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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时间一晃而过,永宁城的读书人圈子开始时兴将自己文稿变着法往天香楼送。
无他,状元卓明的文墨就张贴在天香楼大堂墙上,太子太师傅大人来天香楼时见着了,赞了一句“铁画银钩,矫若惊鸿,好字!”
后又问人,是哪位大家竟得了状元亲自题诗夸赞。
哦,原是那越州来的姜大家,如今是教坊的座上宾,也多亏了教坊使将人请来了永宁,否则他们哪有机会一饱耳福。
不出三日,国子监因新建了一处景,正巧有一块碑文需要篆刻,请了卓明撰写文稿并临摹于碑上。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
只收贵族子弟、官员子弟和平民中的俊异者。如今只开了太学、律学、书学、算学四处。
按例,国子监中的国子学只招收三品以上官员子孙,如今因人数稀少并未开学;太学招收五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如今有八十名左右学子,因当今陛下只有两位成年皇子,且未立太子,如今的太子太师主要就在太学内为学子讲学。
剩下的律学、书学、算学各招收五十名学子。
踏入国子监即半只脚踏入了官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算学,今后也有机会入户部,从最底层的九品主事做起,也是进入官场了不是?
将文章刻于国子监的碑文上,这对读书人来说是多大的荣耀啊!
碑文一展出,此事就在永宁的读书人圈子传开了。
此外,天香楼还展出了九副其他的画作与书稿,并放出消息:十副作品每月一换,一经展出,天香楼诚邀作者十年内免费品茗。
虽只是免费喝茶,但也是一种殊荣不是?
穷酸学子若是作品被选中,下回也可大摇大摆走进天香楼,被貌美侍女请进雅间,坐着喝喝茶与人高谈阔论一番,也不必惧囊中羞涩了。
有些名气学识的倒不必贪那一杯茶,但若是请客之人要与学子喝酒吃茶,先想到的就是这天香楼,来瞧瞧新上榜的作品,谈论谈论最新的文风,也是趣事一件。
到了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书架上全是最新的话本子,叫人一朝看入了迷不知不觉便过了半日,侍女也不催,只上来添茶,荐些点心。
一月过去,天香楼此等奢华高消费之地,竟因客人太多而需要提前预约才行。
不禁有人感慨,这永宁的有钱人到底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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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内院,苏瑾棠单独辟了一处供自己居住。
这一个多月来,她日日算账至深夜,既然将天香楼成了她自己的酒楼,那就该收起原先的敷衍来,苏瑾棠有道理怀疑萧宇承是故意的,这诱饵确实吸引人,让她在这花了十二分的心力,茶楼那边都暂时全权交给顾万全打理了。
“一月半已过,我着人放出消息,半月后姜大家将再次于天香楼献曲。”趁着状元这股东风,她势必要将姜韵枝的名头打出去。
沉吟片刻,又加了一句,“且今后一年,每间隔一月,都会请姜大家来一次。”
“如何?韵姐姐可有空?”
今日姜韵枝来看她,被留下用了晚膳。
现下苏瑾棠忙完了,就来给她安排活计了。
“那我可不能白来干活,苏老板给我开多少报酬?”
苏瑾棠笑道:“千两银子买你一个时辰,如何?”
姜韵枝露出满意的笑容:“这还差不多。”
“您老忙完了没?我还有一事与你说呢。”
苏瑾棠与伙计交代清楚,将账本收了命书晴带下去放好,终于坐下给自己沏了茶,“洗耳恭听。”
四下无人,姜韵枝才露出神神秘秘的神色,兴奋道:“你猜今日我遇到谁了?”
苏瑾棠见她如此神色,这永宁还有谁能让她如此高兴?
“你见着王松,将他套麻袋揍了一顿?”
“要我说我们心有灵犀呢,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