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酉星也好奇,“什么事?”
陆少川定睛看了她好一会,看的她心底毛毛的才开口,“药抹了吗?”
夏酉星大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刚才洗脸的时候顺手把药膏抹了。
扬起的脖颈修长脆弱光洁美丽如艺术品,可惜有道狰狞的血痂破坏了这份美好。陆少川只要想到曾经有把刀抵在她脖子上,心脏就像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样,难受的喘不上气。
他是在生气,气她自作主张,气她冲动行事,气她不爱惜自己,但他更气的是他自己。
可是当他推开房门,看到从楼梯上下来时,突然就释怀了。
夏酉星往后退了一步,他克制的收回手,轻咳一声后问,“还疼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问了,但每看到一次,他就忍不住要问一次,夏酉星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早就不疼了”。
“嗯”,他的手指在裤子上摩挲了两下后又说,“今晚我给小溪讲睡前故事”。
小溪不是个特别黏人的孩子,但她每晚睡前都要听夏酉星讲睡前故事,陆少川在伦敦陪她的那段时间都不例外,这也是夏酉星的生物钟始终没有办法恢复正常的原因。
想想女儿的脾气,夏酉星有点担心,“应该不行吧”。
“她总要适应的”,舅舅铁面无私毫不留情。
事实也确实如同夏酉星想的那样,夏明溪小朋友压根不买他这个做舅舅的账。听完他的睡前故事就眨巴个大眼睛开始找妈咪,陆少川试图给她讲道理,却被她的嚎啕大哭打断,张姨赶紧给夏酉星打视频才哄好。
夏酉星第二天醒来脑子直“嗡嗡嗡”的响,孟女士关心的问她,“又没睡好啊?是不是房间不对,你要不搬来三楼睡吧?”。
陆少川会跟着住进来是她没有想到的,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让这两人自己挑房间。
夏酉星打了个哈欠说不用,她本来就有点入睡困难,昨晚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小溪的哭声吵醒,哄好小孩再睡,梦里都是她的哭声。
陆少川自责的给她盛粥,“要不要加点糖?”
夏酉星摇头,孟冰妍伸手,“我要”。
这时,阿姨端着一盘大包子从厨房出来,“不知道谁一大早去买了包子,也太大了点”。
好吧,夏酉星啃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文哥这癖好可真特殊。
今天是画展的第一天,早上有媒体采访活动,夏酉星不想去凑热闹,特意避到了下午才去。
展厅里大部分都是学生,穿着普通卫衣随意披着头发的夏酉星混在其中一点都不违和。
“同学,你也是G大美术系的吗?”
夏酉星转头,留着长卷发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你是今年的新生吗?看你有些面生”。
“不是”。
“那你一定是尤禾老师的粉丝吧”。
看夏酉星摇头,男生毫不气馁,“我导师的导师和尤禾老师系出同门,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谢谢,不用了”。
她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保镖适时的将要继续追上来的人隔开,恰好此时有人叫了那男生一声,夏酉星耳边终于能清静了下来。
G城是她爸妈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和外界传的天才画家和富家子弟浪漫邂逅的故事不同,这两人初次见面一点都不浪漫。
尤禾女士在池塘边画画,举着相机的夏爸爸过来拍鸟,一个嫌对方破坏了自己的画面,另一个嫌对方占了自己看上的好位置,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夏爸爸嘴皮子利落,三两下就把尤女士说的哑口无言。尤女士心里憋屈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一气之下把夏爸爸踹进了荷塘里,然后她就被夏爸爸砸了一身泥。
不知道是哪位老神仙牵的红线,两人一周后又碰到了。
当时是在一个古村,尤女士听不懂当地方言正在被人忽悠的时候,旁边路过的夏爸爸对她伸出了援手。两人握手言和,时常结伴出外采风,然后就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但很可惜,除了他们两个,周围人对他们的结合都不赞同,尤其是夏家。
夏爸爸的爸爸是个专制又固执的人,他接受不了最疼爱的小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忤逆他放弃他,他恨死了那个引诱了他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