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酉星也不是最开始就想和吴家绣坊打官司的,他们如果一开始就愿意赶工,夏酉星也不会再跑去G城。主要是吴大强那人的态度太恶劣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要解决问题的态度不说,还恶意散播谣言,鼓动其他绣坊不要接她的订单。
夏酉星的律师和他联系了一次后,就对夏酉星说,“这纯属就是个地痞流氓,和他讲道理根本讲不通,直接走法律程序吧”。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进入调解期的案子突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和解了,何律师多方走动投诉好不容易让这个案子立了案,吴大强倒是主动联系他们了。
夏酉星一下飞机就和莉莉先去了滨江大厦。
“夏总,好久不见”,何律师客气的带着她们一行往会议室走,这不算是个复杂的案子,夏酉星当初和吴家绣坊签的合同也十分完善,再加上雷雨天本来就不算不可抗力条件,这个案子能耗这么久,属实谁都没有想到。
立案后,吴大强首次联系了莉莉这边,但却要求和夏酉星面谈,莉莉他们无奈,只好联系了夏酉星。
比着上次,吴大强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我之前是因为绣坊着火的事太着急了,夏总你别和我一般见识,你的单子我愿意赶,只是手绣的时效您也知道,它快不了,你先撤诉,我尽量给你赶,行吧?”
夏酉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吴总说的尽快是多快,总得给我个时间吧”。
吴大强眼里眼珠子滴溜一转,陪笑着说,“这我可说不准,实不相瞒,我爸之前也是没多想就跟你定了两年的工期,实际上他老人家为这个单子愁的头发都要白了,要不然也不至于一听绣坊起火,就不行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酉星还没有松口的意思,吴大强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怨恨,“传统刺绣的发展本来就不容易,我们这一行的人又都上了年纪,实在是快不了”。
“呵”,夏酉星忍不住笑一声,坐她对面的吴大强不由得看直了眼,这娘们比上次见更漂亮了。
“吴总”,夏酉星压下眼里的厌恶,似笑非笑地说,“往常有人去你们绣坊里定嫁衣,你也这么跟她们说?”
定嫁衣连个时效都不给,难道要误了新人的婚期吗?
“我”,吴大强脸上强装出来的示弱由恼怒取代,“你什么意思?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才甘心是不是?”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吴总是什么意思,合同上白纸黑字规定了违约的赔偿条款,履行合同怎么就叫逼上绝路呢?”。
眼见夏酉星油盐不进,吴大强索性也不再装模作样,“那是你哄骗我父亲签的,不做数”,“啪”的一声,他甩出早就准备好的和解书,“你最好赶紧把这和解书签了,要不然我就在网上曝光你”。
夏酉星自然不会被他威胁到,实际上从最开始她就看出来了,这个吴大强根本不是诚心来解决问题的。他要是真心想要和解,脸上绝对不会是那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更不会连个赶工时限都给不出来。
他就是来赌运气的,赌她是个心软不经事的小姑娘,会轻易被他忽悠住。
“吴老板醒了吗?”,夏酉星问莉莉。
“醒了,前段时间听她女儿说他醒了之后,我就和许律师去医院看了看他,估计是受了不少罪,都皮包骨头了”,这种时候,再提绣坊官司的事多少有点残忍,她就拦住了何律师没让他说。
“哦”,夏酉星若有所思“是他女儿联系的你?”
“嗯”,莉莉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夏酉星摇头,“让公关部做好应对方案,这个吴大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她觉得她应该找人查查吴大强,就他这个处理问题的态度,吴家绣坊的其他客户甚至供应商不可能对他没意见。
何律师摸摸鼻子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官司还要劳何律师多费心”。
“应该的应该的”
这边吴大强骂骂咧咧的离开滨江大厦,连声跟助理抱怨,“我就说行不通,老头子还不信邪非让我走这一趟,他在家躺着是舒坦了,就让我在外面受气,妈的”。
助理心想,就你那和解条件,那夏总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可能答应好不好?她就算是个傻子,她的律师助理还能都傻到一块去?
是的,吴大强一开始就没想过给夏酉星赶工,至于五倍的赔偿款,他有钱的时候都不会赔给她,就更别提没钱的现在了。他知道官司立案成功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上网曝光夏酉星,营销公司都找好了,结果竟然被那死丫头摆了一道,又多受了一番气。
不过,他得意的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这气也不算白受。
夏酉星和何律师探讨完接下来的官司,马不停蹄的又去了公司开会,然后还要去店里巡视,忙的脚不沾地。
晚饭时间,陆少川看到孟冰妍一个人上楼,不解的问,“星星呢?又和江雨眠去外面吃了?”
“没有啊”,孟冰妍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她回A市了,好像是官司遇到了什么问题”。
官司遇到问题?他怎么不知道?陆少川离开餐桌去给夏酉星打电话,但夏酉星当时正在和同事聚餐,陆少川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官司的事,她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