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就跑去找他女朋友一起练了。
颜芯原地坐下,看射击馆右侧挂着的时钟上,时针又转了整整一圈,发现再美好的身体看久了也会无聊的,连刷手机都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躺着舒服。
她越想越坐不住,问:“什么时候才能射击?”
自从乔利说他分心,卓昱就一直在自我反思,心想即使初衷只源于简简单单的想见一面,但邀请颜芯过来看他训练真是个天大的错误。因为只要放下器材,他的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地寻找颜芯的身影。
也就是因为不够专注,他已经看到颜芯打过好几个呵欠了,为自己疏于陪伴颜芯的事实而感到懊悔,“会很无聊吗?”
颜芯有话就直说:“嗯,没事做很无聊。”
于是卓昱就更懊悔了,坐到了颜芯身边低声说:“等大家训练完就可以了,现在不太方便,我怕影响到其他人正常训练。”
倒是很有道理,颜芯点头:“那什么时候去拉伸肌肉?等你训练完?”
卓昱就站了起来,“现在就去吧。”
时钟刚刚指到五点,在颜芯的认知里训练应该是整整一天,现在就结束训练的话似乎不太合适,“现在还这么早,不会影响你?”
卓昱摇头:“不会,其实教练和王医生一直和我说暂时不要过度训练。”
只不过他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听进去。
周六训练的人少,医师也乐得轻松,卓昱和颜芯还没进门就听到游戏系统音在说trouble kills,当即顿住脚步,怕影响人家拿五杀了。
不过晚了,医师余光已经看到他们了,但连头都没抬,“不着急吧?等我打完这把哈。”
两人就真搬了两个椅子过来坐着等他。
差不多十分钟,听到手机里发出了胜利的音效,卓昱说:“我是来拉伸的。”
“昨天不是来拉伸过吗?今天做点拉伸运动不就行了。”
医师有点意外,刚打开工作电脑回头看到卓昱肯定的眼神,又说:“你要再拉伸一次也行,我今天轻点。这位同学稍等一下,我很快就给他弄完了。”
后半句是对颜芯说的。
颜芯解释:“我和他一起来的。顺便问一句,拉伸是用筋膜刀吧?”
医师的网速比卓昱快多了,可不像他那么天真,表情一下就变得丰富起来,但很给面子没给颜芯拆台,先是点了下头,然后低声清了下嗓子就镇定下来了。
这有什么?
不就是小情侣play的一环吗?
他都在医务室里坐了五六年了,别的不敢保证,但手法绝对是一流,等卓昱脱下了衣服,给他简单按摩一下松了松肌肉,就马上拿出了今天的重量级嘉宾。
他使出适中的力道向下一刮,不会伤害到肌肉,又恰到好处地让卓昱叫了出来。
声音不像某些短视频里的那些人叫得那么放浪,更接近于气声,是咬紧牙关后仍从唇齿缝隙中逃跑的一缕气息,是痛到极致却始终强撑,直到最后才被迫的松懈,以至于更多了点隐忍的感觉。
颜芯忽然间有点兴奋,有拿出手机录像,或者录音的念头,但很快就放弃了。
而卓昱发现了她的兴奋。
从被医师脱下衣服的那一瞬间起,他就感觉到被动,而这样的被动以拉伸肌肉的名义进行了包装,让人难以直言抗拒。
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抗拒。
是他察觉到颜芯的某些喜好,更在这第一声痛呼溢出唇齿后意识到颜芯的兴奋,所以他选择顺从。
还有迎合。
在一阵一阵的疼痛,与刻意的呼声之后,还有难以控制的热意从心头烧到脸上。羞耻到了极点,他低头不敢看颜芯的脸,但又隐隐期待着她的反应,假装无事发生的模样去偶尔看她几眼。
然后再次低下头。
为了避免过度拉伸伤到肌肉,医师很快放下了筋膜刀。
“好了,休息一下再走?”
“嗯……”
卓昱还在羞耻。
因此他不会看到,颜芯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看他慢慢坐起来,重新穿上训练服,长指屈起拉上了拉链。
真的很好看。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缓缓拉平了嘴角。
医师无意当小情侣之间的电灯泡,收好工具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但虚假的小情侣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卓昱感受到痛感在缓慢地消退,也感受到颜芯突然转变的情绪。
瞬间连带着脸上的热意也退去了。
“怎么了?”
“感觉我有点坏。”
颜芯看着穿戴整齐的他,想着刚才隐忍呼痛的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看你刮筋膜刀吗?”
她有点后悔了,她不应该在卓昱一无所知的前提下,诱导他表演这一出,这是在欺负卓昱,也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大概是前几天烧糊涂了,居然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她没料到,卓昱说:“我知道。”
他网速较其他人是要慢上许多,也经常不够敏锐,在许多个当下他都来不及反应,但他会后知后觉。
所以在昨晚,他就搜过相关视频了。
出乎意料的答复让颜芯语塞了半晌,而后才想起来解释,“我以为你会不愿意。另外,我还想看到你真实的反应。既然你知道,那你应该也看过,有些人会故意叫得很大声,他们的故意讨好很没意思,所以我没告诉你。”
她想说她不是故意非要欺负卓昱,她只是色令智昏而已。
但卓昱又给出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我没有不愿意,而且我给你的反应全都是真实的。”
颜芯就再也无法开口了,她认为这是卓昱的控诉。当然,她也的确理亏,但她不会改,所以干脆就不要再说了。
再回到射击场,人基本都走光了。
卓昱去找了一把适合初学者的手枪,教学非常简单易懂,但颜芯忽然提不起多少兴致了。
最后她以10枪3中的成绩宣告今天射击体验的结束,拒绝了卓昱送她出学校的提议,一个人撑着伞穿过了寝室后面那扇狭窄的铁门。
也在这一刻,手机铃声响起,对面传来熟悉又欠揍的声音。
“我快到京都了,你来京都火车站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