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阳光明媚,庄园草坪上铺满了纯白的玫瑰花瓣,宾客们陆续入座。宋栀礼站在化妆间的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的精致刺绣。
“紧张吗?”纪清妍走过来,替她整理头纱。
宋栀礼抿唇笑了笑,“有点。”
“别紧张,你和纪总也算老夫老妻了,有什么紧张的。就把婚礼当做……嗯……一次约会!”程幸努力在活跃气氛,可说着说着自己却瘪了嘴。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你和陆总都结婚那么长时间了,可真当我看到你要穿上婚纱走向他,还是想哭啊!”
宋栀礼抱住程幸,拍了拍她的后背,“好啦,别哭,妆都要花了。”
程幸抽了抽鼻子,强忍住眼泪,“不行不行,今天我可是首席伴娘,得保持完美形象。”她拿起粉饼快速补妆,又帮宋栀礼最后检查了一遍头纱。
纪清妍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宾客都到齐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陆知行刚才派人来问了三遍你准备好了没有。”
宋栀礼噗嗤一笑,“他是不是比我还紧张?”
“可不是嘛,”程幸插嘴,”刚才我去宴会厅转了一圈,看见陆总站在红毯尽头,那表情严肃得跟要上谈判桌似的。”
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于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弟妹,老陆让我来传个话!”
“婚礼前不能见面!”程幸立刻冲到门前挡住,“有什么话等仪式结束后再说!”
于绍在门外轻笑,“别紧张,我就是来送个东西。”他从门缝里塞进来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宋栀礼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正是她之前在拍卖会上看中却没买到的那对。盒子里还夹着一张字条:【今天你很美,但我更想亲眼看见。】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字迹,眼眶微微发热。
“哎哟喂~”程幸凑过来看,故意拖长音调,“陆总这是犯规啊!”
纪清妍笑着摇头,“看来有人比新娘还等不及。”
宋栀礼小心地戴上耳坠,珍珠温润的光泽衬得她肌肤如雪。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镜中的自己,“我们走吧。”
宴会厅外,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宋栀礼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红毯起点。大门缓缓打开,阳光倾泻而入,她微微眯起眼睛。
红毯尽头,陆知行转过身来。
他今天格外英俊,黑色礼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向来冷静自持的脸上此刻竟带着几分紧张。当他的目光落在宋栀礼身上时,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
宾客们发出轻轻的赞叹声,但陆知行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穿着白纱,一步步向他走来的身影。
宋栀礼感觉到父亲的手轻轻颤抖,她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臂。二十米的红毯,却像是走过了他们相识相知的每一天。
当父亲将她的手交到陆知行手中时,她听到这个向来沉稳的男人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牧师宣读誓词时,陆知行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婚戒。交换戒指的环节,他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差点没把戒指戴进去。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陆知行轻轻掀开她的头纱,目光深邃如海。他捧起她的脸,珍而重之地落下一个吻。
纪清妍站在台下,看着那个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心里感慨万分。第一次见陆知行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的世界像座封冻的孤岛,藏着太多无人知晓的伤痕。
程幸抽抽搭搭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不知谁递来纸巾,纪清妍下意识接过,却在擦眼泪的瞬间恍惚了。
原来连眼泪都是温热的,可她记忆里的陆知行,总像隔着层冰面,连笑都带着疏离的温度。直到宋栀礼出现,终于让她明白,所谓坚不可摧的铠甲,不过是等待温柔拆解的保护壳。
掌声如潮水漫过宴会厅,纪清妍仰头饮尽杯中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刹那,她想起陆知行曾说过的一句话:“安全感是握在手里的筹码。”。那时她不懂,此刻看着他笨拙却郑重地为新娘整理裙摆,才惊觉真正的安全感,从来不是冰冷的筹码,而是有人愿意捧着赤诚的心,陪你走过所有荒芜。
“要幸福啊。”她对着台上无声低语,睫毛上细碎的泪珠融进璀璨的灯光里。
仪式结束后,在前往拍照区的路上,陆知行突然拉住宋栀礼,将她带到无人的走廊转角。
“怎么了?”宋栀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抵在墙上深深吻住。这个吻比仪式上那个克制了许多的吻要热烈得多,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忍了很久了。”陆知行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从早上起床就想这么做。”
宋栀礼红着脸捶了他一下,“陆总,注意形象。”
他低笑,又亲了亲她的鼻尖,“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没有形象。”
远处传来程幸的呼唤声,两人相视一笑,整理好衣服重新回到人群中。
阳光正好,洒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婚戒熠熠生辉。
这一天,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秦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给程幸递来纸巾,程幸很少在他面前哭,唯一的几次好像都是为了宋栀礼。
“要你管啊!”程幸吸了吸鼻子,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