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丫头面面相觑,云橘给松月使眼色,松月懊悔打自己的嘴巴。
看样子,闭门数日,又起了与她不利的事,陶沅音装样冷脸,“你两个别挤眉弄眼了,外面发生了什么要告诉我,不然被蒙在鼓里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和傻子有何区别?”
松月没办法,一股脑全说了:“那日后的第二日,府上的下人都在私下议论,就连王妃还为此大发雷霆,罚了世子妃,我和云橘碰上她们套出来话,他们都是姑爷和世子妃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一直不清不楚,早就纠缠上了,那日在祠堂外还有丫头小厮看见了,只有我们院里不知道,李管事知道,劝我们别告诉小姐,我和云橘不想小姐再为此事伤心难过,就想能瞒一时是一时。”
“小姐,他们做坏事,我们却成了笑话。还有那日下午,姑爷又去了满芳庭,待了许久。”云橘在一边拦都拦不住,恨不得替小姐找那些人理论。
陶沅音听完心里明白了,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也不过是一顿训骂,自己的枕边人更是认为是她在刷情绪脑别扭。
镇安王府里人人都是抛弃她,都在拿她做垫脚石,把她最后一丝价值压榨干。
王府里每一个的嘴脸在面前闪过,无一没有善意,陶沅音心里阵阵泛酸,那些人从来都是这样,只是自己没有看清罢了。
满眶的泪水,可她不想让泪流下来,抬起头的那瞬,这屋顶也让她觉得知悉压抑。
“松月,云橘,要是有地方可去,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回到现实她第一念头是远离这里的人和景。
声音低低的,弱弱的,两丫头把小姐的脆弱看在眼里,更恼那些人了,捣蒜般点头:“好,小姐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是小姐给了我温暖关心,只要小姐愿意要我,我永远跟着小姐。”
主仆三人相互依偎抱在一起,松月和云橘把陶沅音按在凉榻上继续休息,自己手里的动作加快,“小姐,你要听大夫的话早些好起来,春樱小姐还指望你早日去济养院看看呢,我们俩多做做就好了。”
是啊,她们现在没多少积蓄,身体好了才能离开王府挣钱,陶沅音扯出几丝笑容。
门外的李管事一个劲儿叹气,放下要敲门的手,放下那些温补的食物和药材,悄悄离开。
魏令简出京那日依旧来到在小筑门外,依旧没有得到回答,自说自话和阿沅告了别,带着担心和遗憾匆匆出门。而他不知道的是,院里空无一人,里面的三人早早就出府了。
认真吃药休养,可算是把身体养好了。
七日一过,陶沅音就忍耐不住早膳都顾不上吃,洗漱后就直奔集粹阁,一股脑把所有的簪子耳饰挂饰交到金叔手里,就想着多赚钱。
而后又去了济养院,铺里的大小事都是陆管事在管理,春樱打下手在忙进忙出,她也想出一份力。
“你才好,身体要紧,就别干这些重活了,说好了的嘛,快进去坐着,我们四个行的。”
济养院前后屋中间的院子摆了不少木架布匹,霍春樱见沅音挽袖子要动手搬,把人推进屋。
“我真的好了,在府上,那两丫头不让我干活,在这里了,你们又这样,闷了这么久,正好我活动筋骨呀。”为减少开支,铺子只请了陆管事和一个伙计,所有的人都在忙,就她坐着,过意不去。
“我还指望你带我一起挣钱呢,你就歇着,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是吧?”霍春樱拍拍自己的手臂,朝三个丫鬟问。
三个丫鬟连声符合。
晌午用饭时,陶沅音响春樱打听哪里有宅子。
刚碰上面在霍春樱的“威逼”下知道了好友的遭遇,心疼气愤交加,只能把始作俑者大骂一顿,但也给不了实质性的帮助,“你是不是想搬出来住,魏令简能答应?我真恨不能把那两个奸夫□□套进麻袋丢进鱼塘喂鱼!”
“别脏了你我的手!”
陶沅音眼眶瞬时泛红,呜咽着声:“还会招来官司……那里的人和事让我觉得恶心,就连小筑的一桌一榻我都觉得脏。”
霍春樱坐过去抱住好友,忍不住哽咽:“不提了,不提了,你想出来我都支持你,我有处宅子,随时可以住。”
陶沅音摇摇头:“魏令简知道你我交好,不应把你牵扯进来,陪嫁的铺子他知道,我想卖掉一些重新购置。”
父母亲在京城的私产不多,都是临时购置,位置一般,而她即使离开王府也无法离开京城,总要有地方落脚,而几个陪嫁铺子的营收一般。
这是事情发生后她反复想过无数次的、摆脱眼下困境最好的方法。她不是没想过不管不顾只为出了这口气甩他们几巴掌,只是甩完巴掌后呢,人烂了变不好,她也没办法当没发生过,王府她还要待,置自己于危险中更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