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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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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时有沉默了三秒,众人的视线不仅落在她身上,也不断地瞥向提问的人,姜流偏偏就在这种目光里摘下了墨镜口罩。

“我觉得每个人的爱的重要性都是不一样的,编辑没有完全不爱写手,但也确实不那么爱她。如果爱别人的时候,能够思考她配得上我的爱或者我配得上她的爱,那应该就不太是爱了。至于愚蠢,任何人爱人的时候都很愚蠢,比如我。”

她在最后三个字上面咬了重音,回答完所有问题下台,邬敛牵着她的手下去,两个人继续维持着大众面前的情侣形象。

姜流是真疯子。

魏时有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数十遍才勉强平静下来,对方永远能找到激怒她的办法,变成在休息室打转的无头苍蝇。

但工作人员不可能拦着姜流,对方走到她面前来还洋洋得意:“怎么样?很惊喜吧?我来给你宣传!拍得什么东西……”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怒火能够掀翻自己的天灵盖顺便掀姜流的,无论怎么讲道理都没法听进去的姜流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生物。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姜流像毛一下被捋顺的猫,有点忐忑又有点欢喜:“我待会和秦知若安她们去吃饭,你也去吗?反正好多人,见面的话可以说是朋友聚会!”

听见两个人的名字,魏时有挑了挑眉,轻微的不忍很快消逝。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被姜流主动邀请去参加朋友聚会,在分手之后,姜流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那就去吧。”

大概真的在高兴,姜流笑得眼睛快找不到了,带着她亲自上车,一路殷勤备至,连安全带都恨不得给她系好。

魏时有和经纪人打了招呼就走,一路上酝酿着风暴,心情很好。姜流很久没见过她和颜悦色的样子,心快跃出喉咙变成轻飘飘的氢气球,一直飞到天上去。

“想吃什么?或者菜不满意,我待会再带你去吃点别的。”

苹果不敢走人,坐在后排希望自己变成聋子瞎子哑巴,看一眼前排都觉得自己老板的形象崩坏。她过去对魏时有的印象是温柔隐忍的,能够分手和重新恋爱都让她刮目相看,但重蹈覆辙实在可惜。

“不用了,我随便吃点吧。”

如果车里允许,姜流想像过去一样拥抱住对方,或者把魏时有抱在她怀里,用快要拥抱进身体的力度。

太久没有和对方拥抱过,分手之后,寂寞像蚂蚁一样啃食她的骨头和心脏。姜流很难形容对魏时有的感情,她以为她们能够捆绑一辈子,没法像大家想象中过正常生活,但也畸形变扭地捆绑着。

她们明明那么合适,镜头背后那么多可怜扭曲的样子,她们都能默契地不去探查。

姜流觉得魏时有是最好的伴侣了,在分手之前想不到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做第三者,但现在她又觉得甜蜜——邬敛比她可怜,在台上也没法对她说恶劣的话。

魏时有没把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姜流推开,她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姜流自顾自说话:“秦知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经常和她联系……”

没等到回话,姜流闭眼假寐了一会就到目的地,她还特地绕一圈给魏时有开门,顾忌着周围可能有摄像头才没牵着手进去。

当然,魏时有的手放在口袋里,如果她要牵应该也是可以的。

姜流快被自己感动了,独自沉浸在背德感情故事里,到了包厢坐下也美滋滋地给魏时有烫碗。

她根本不熟练,热水把她指尖烫红,若安面露难色,但魏时有还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秦知都意外地多看她两眼。

“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吃了几口,秦知就放下筷子,她说话向来一针见血,盯着魏时有的眼睛也足够锐利。

姜流终于在魏时有面前发了今天第一次脾气:“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们不算是朋友吗?我做小三怎么了?我很乐意啊!这个机会给你……你们也愿意吧?反正我总有转正的一天嘛!”

她还很乐观,旁边的两个人脸色青紫,若安一句“你配吗”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只能吞回去变成含糊的“真的吗这样啊”,然后喝水压惊。

魏时有看着若安把水咽下去才开口:“姜流,有些话我觉得在这里说,比单独说好。”

她话音落下去,坐着的人心都悬起来,姜流瞪大眼睛企图让眼泪倒流回去,假装无事发生地拍她的手:“有话好好说啊,这样弄得我怪紧张的。”

“姜流,我确实很讨厌你,在分手之后更加讨厌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再谈恋爱就会被你骚扰!口口声声说想要做小三的话?做小三是你的理想职业吗?我的道德低下到要靠找小三寻找刺激吗?

“你喜欢营造深情人设不能换一个人演吗?在镜头前后完全两副面孔,当初不是说只是为了营业谈恋爱吗?明明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分手之后要闹成这样好像非我不可?我们之间就不能彻底结束吗?一定要不顾我的意愿影响我的生活来证明你有多爱我吗?”

像之前吵架一样,魏时有甚至不知道这些话在她心底埋了多久,脱口而出。即使理智回笼,她依然不后悔自己说了这样的话。

“你一直在朋友面前表现出讨厌我的样子吧?讨厌我干涉你的生活,讨厌我控制你的人生……我也一直想像你这样,在她们面前说一次,我也讨厌你,我恨你。”

原来攻击他人是能够给人带来巨大快感的一件事。

魏时有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不去看旁边的姜流,对着秦知若安笑了笑:“下次再见吧。”

她转身想往外走,但姜流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还没挣脱姜流就对另外两人发号施令:“你们先走吧。”

若安出去之前满怀担忧地看了她两眼,秦知很贴心地把门合上了。

“对不起。”

姜流没对她动手,甚至只是拉着她的手,魏时有不去看她的眼睛,也害怕看见她流眼泪。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需要我做什么,喜欢我做什么,不喜欢我做什么全都说一遍,这样就好。”

姜流的姿态放得很低,魏时有几乎要以为这是一个噩梦了,但这一切并不是。

“我会去看医生的!”

“那是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她用力地把手抽出来,但姜流更快地拉住她:“就算是重新追求你,也不能重新考虑一下吗?我也不是杀人犯,不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吗?我会改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改的。”

魏时有很害怕别人的眼泪,姜流也不爱在她面前流眼泪。这一刻,她的心像被无形的针刺到,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疼痛。如果在这里动摇,那过去她所尝到的一切痛苦都是自作孽,她很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

谁能保证现在的姜流不是在演戏呢?姜流从始至终是个好演员。

“你没有需要改的地方,我们只是不合适……”

“不合适的话为什么能在一起三年?”

姜流几乎是怒视着她,含着眼泪的眼睛,魏时有没办法直视这样的眼睛,她没办法拒绝有这双眼睛的人。

“因为我不想再忍耐了。难道你现在是真的喜欢我吗?你想让我成为出轨的人吗?新闻爆出来,我马上就会身败名裂。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喜欢你自己。”

魏时有起身往外走,这一次姜流没有拉住她的手。她回想起过去的三年,还有空荡荡的卡册,难得地叹了口气。

她觉得很可惜,如果姜流在三年之间某个瞬间能察觉到她的隐忍和不易,她们大概不会走到这一天。如果姜流能早一点拉住她的手,能够更加体谅她,尝试着去理解她的恐惧,她们就不会分手了。

现在的姜流和恋爱时的姜流割裂开来,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像裹着糖衣的砒/霜,她一旦相信它是无害的糖果就会毒发身亡。

“魏时有!”

秦知还守在门外,叫了她一声:“我送你回去吧,这样记者也不好编闲话。”

也不一定。

但盛情难却,魏时有坐上了她的副驾驶,秦知握紧方向盘的时候感觉手心是密密的汗。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碰上红灯,秦知就和她聊天:“饭局是之前约好的,刚好只有我和若安有空。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秦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切,但魏时有多看她一眼,她的心就加速跳动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

魏时有很累,但她没有在别人车里睡觉的习惯,强撑着聊天:“姜流她就是这样子的。”

又碰到一个红灯,秦知再次停下来,但这一次心脏并不热切地想要跃出来。

魏时有的语气很平淡,像在介绍家里养的一只猫,带点厌倦但又亲昵,但她走不进去。感情这一点很奥妙,有时出现得早就胜过后面一切繁花,有时不早不晚就占了最好时机。所以有人恨“明明是我先来的”,也有人怨“要是我先来就好了”。

“那邬敛呢?”

“邬敛乖一点。”

魏时有想到她,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她现在也分不清究竟是因为姜流分手,还是她们本来就不好勉强。

可能她们本来就不太合适。

秦知能听起来她提到姜流和邬敛是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她的心变成铅球下坠,面上还有笑:“快到了,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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