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屋的时候,也才巳时初,刘大树那厮卖菜都还没回来,他摆摊的地方在村口街尾北处,余长乐特意摆在与他截然相反的方向,所以是碰不到一处的。
余梅这会子也没什么太多的事可做,而是清洗着从地里摘回来的菜为午膳做些准备。
余长乐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除了刘大树,另外二人也不在,于是放下箩筐好奇地问,“阿娘,祖母和姑母去哪了,平日里不是都守在这屋里头吗?”
“我也不知,今天一大早她俩都出门了。”余梅坐在小板凳上,低头一边择菜一边回,“好像是去货铺买东西去了。”
真是稀奇,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今天竟会破天荒破费买东西,也不知是吹来的什么风,把这两人都能使唤出去。
余长乐蹲下身子帮忙洗菜,把今儿摆摊赚钱的过程与母亲细细说了一遍,娘俩有说有笑,倒也悠哉。
要是日子都像现在这般清闲就好了,这三人都不在心里头真是轻松许多。
正当余长乐准备去洗个手之际,抬头一看竟是刘素芬和刘春莺回来了,二人手里都提着满满当当的菜,还有罕见的鱼和肉,简直跟过年似的。
刘素芬喜笑颜开,而刘春莺则是一脸冷漠,经过门前时,她对着坐在板凳上的余梅道,“麻烦处理一下。”
言罢,便将手里的鱼和肉递给了余梅。
母女二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得洗菜桶里噗通一声,鱼和猪肉摔在里头飞溅出水花。
哟,之前生怕她们娘俩知道这家人买肉食吃,天天搁那藏着掖着,这会子居然大大方方直接扔给她们处理,也不知道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不过刘春莺这副模样,大概率是不高兴,后头刘素芬脸色也瞬间板了起来,步伐加快,路过她们二人时,突然低头恶狠狠警告了一句,“赶紧弄,赶在午时做几个好菜出来!要是敢偷吃,绝对没你俩好果子吃!”随后便匆匆进了屋子。
余长乐撇嘴,效仿着方才刘素芬的语气阴阳怪气又低声复述了一遍,余梅听了没好笑地拍打了一下女儿的肩膀,“也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大架势,竟突然花费这么多钱买这些好东西回来,莫非家里来什么客人了?”
“说得在理,阿娘你觉得会是谁呢?”余长乐思索道。
这边正猜测着,屋里头却开始商量起来。
“春莺,你现在甩脸子我不与你计较,要是等会石柱来了,你可别再做这副丧气样了!”
刘素芬神情严肃,摆出威严姿态,母亲向来是这家里地位最高之人,从小到大长幼尊卑的孝道之说早已深入骨髓。
纵使刘春莺心有不甘,但也不敢惹得母亲不高兴,最后只得闷声道,“娘,我知道了。”
这石柱就是刘春莺的前任夫君,二人在大家眼里是正常和离,且这段姻缘的破碎多半责任在刘春莺身上,外边都流传是她太过冷漠,也不怎么管自己的孩子,所以才导致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