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是如何能做得这些东西的?”
池楿多少有些疑惑,毕竟她知道余长乐家里情况,做这种面饼,需要不少面粉和猪油,按理说她家里人应该不会给她这么多食材供她做零嘴吃。
余长乐不知如何回话,这些食材是系统奖励给自己的,自然不能明说,但她也没必要与池楿绕太多弯子,在这村子里,阿楿姐姐也是她为数不多可以全然信任的人了。
于是余长乐踟蹰半天,最后坦言道,“阿楿姐姐,这些食材如何来的我暂时不能与你说,但我保证所有东西来源绝对不是偷鸡摸狗来的!!”怕池楿误会,她语气变得急切起来,“我明日开始打算摆摊挣钱,所以也想来告知你一声…”
见对方神色为难,池楿也并不想继续刨根问底,只点点头嗯了一声,“莫要紧张,我自是相信你的。”
而后她又问,“挣钱是好事,不知你摊位决定摆在何处?”
池楿没有再追问食材之事,余长乐放下心来答道,“大概就是在村口南街尾处,阿楿姐姐你若是来……”
说到这,余长乐语气一顿,不再继续邀约,因为她想到了池楿近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大多时候都只在家门口附近晃悠,村里人不愿与她为伍,去哪都会被指指点点,池楿干脆就在前院种菜种粮,自给自足的状态养活自己一人绰绰有余。
除非是需要打水或者买些日常之物,不得不外出时,池楿才会出门,余长乐获救那日也是幸运,刚好撞上池楿买些种子回家,不然真得再次冻死在地里。
而写得一手好字的池楿也替人撰写书信赚些银钱,但这也是靠着村长搭线照顾,她只需在家中完成再交给村长即可,那些人并不知是池楿所写,不然又得嫌晦气找借口推辞掉。
所以余长乐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开,“总之到时候不管卖得好不好,我都会再来给你送几个!”
池楿薄唇微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想说对方不必如此事事挂念自己,但又怕泼了这姑娘热情的冷水,索性最后点头道,“随时恭候。”
余长乐一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她发现池楿的目光突然黏在了自己身上,于是自顾自摸摸脸,有些困惑,“阿楿姐姐,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不是。”池楿出声否认,只是被眼前这人侧颈处那道刮痕吸引了视线,估计又是在哪里不小心磕碰到的。
瞧着小姑娘依旧细胳膊细腿的瘦弱模样,还得经常干些粗重活儿,这让她不禁在心中叹息,要是按寻常人家养女儿的养法,也不至于单薄成这样。
思及此,池楿立即起身去小木箱里取出一瓶金疮药,随后将药膏抹了一小块到自己指腹上。
“阿楿姐姐…”余长乐见池楿莫名伸手过来,难免有些紧张,局促不安地唤了一声对方名字后,得到了池楿柔声的一句安抚,“莫要乱动。”
直到略微冰凉的膏药沾在自己脖子上时,余长乐明白了池楿的用意,这场面有些熟悉,她记得之前也有过同样的情景。
那时村子里有些劣童老是喜欢传谣有关池楿的私事,成天嘴上嚷嚷,尤其是那几个性子恶劣被家里宠坏而不知天高地厚的霸主。
得知余长乐与池楿关系要好,还故意在她面前说些难听的话,因此在众人面前印象还是个小哑巴的余长乐第一次和人发生了口角,并且还动起手来,只是余长乐身板瘦弱敌不过那些人,脑袋上被砸得青紫,疼了一段时间。
此事当时闹了不小,刘大树得知后趁机去找那几个霸主的有钱爹娘索赔银钱,虽他满口正义但目的也不是为余长乐讨回公道,纠缠半天要了三十文钱便立马了事,回来还将余长乐痛骂了一顿。
余梅心疼女儿,但没钱买药,池楿听闻后心中愧疚赠予了余长乐一些外伤药,那个时候也是这般亲自给她上过药。
昔日画面重叠,余长乐此刻感受到柔软温热的指尖将带着凉意的膏药顺着自己脖子涂抹开来,肌肤直接相触有些痒意,她微微抬头便能看到池楿那张润如白玉的脸,距离有些近,甚至能瞧见对方睫羽随着垂眸轻颤,漂亮得像春日的蝴蝶。
不知怎的,余长乐只觉一阵臊意袭来,于是不自然微微别开了脸,但神情专注的池楿并没有察觉到对方这一细微变化,余长乐还没害羞完,池楿就已经放下了手。
她将装着膏药的小瓶子递给余长乐,声音轻软,“若还有哪里有伤,你便自己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