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小瞧了这家伙的手段。
入侵失败,它索性缠紧她的腰肢,让她吃痛,趁机进去,这次,她再也忍受不了,控制不住地恐慌出声。
这声惊恐将梦境震得粉碎。
梦外的两人同时大汗淋漓地醒来。
尚在坍塌的幻境中,多了一位女子的身影,那人红衣胜枫,手缠青蛇,艳媚无比:“如你所愿,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十殿阎罗叹气道:“现在可以跟我回鬼界了吗?”
王君庆无言,深感不公:“她真的没救了吗?”
“应该吧。”十殿阎罗无奈道,“重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很难不死。”
“她明明才二十五岁。”
十殿阎罗沉默片刻,说:“早死确实可惜,但这也不是你们非要残留魂魄,告知她真相的理由。”
“明明你们前世是活着相见的好友,因为你这一举措,硬生生将今生的相见时间改成了死后。”
“早晚都是一死,他们能擅改天道重生,我又为何不能残留一魂告诉她。”
王君庆道:“我向来不惧风险,何况她前世依旧为我破案,我不胜感激,她值得我这么做。”
“也许值得吧。”十殿阎罗说,“五殿已经以身入局了。”
是输是赢,只待棋局重现。
……
接近卯时,丞相府里的一间卧房亮起了烛火,每到这时,许济民都会端着早膳进来。
今日陆景冥起得格外早。
许济民进门以后,见他靠坐在床头,难受地双手捂脸,立马着急地把早膳放在桌上,走上前关切地问:“大人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事……”
陆景冥眉头紧锁,仔细回想着梦里发生的一切,他拼命想记住一些事,却记不得全部。
梦中的场景大多模糊,其中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唯一能记起的,只有一个人。
那人的名字里带着个璇字,具体姓什么,他已经忘记了。
她说的话,做的事,零零散散都能记得一些,但她的脸,他死活都忆不清楚。
只记得,她与林珏相像。
至于像几分,无人能知。
为了不让身旁的人过于担忧,陆景冥放下手,抬起头,对许济民轻声道:“我没事,许叔不必担心。”
“可是做噩梦了?”
许济民不相信他说的话,自家这孩子向来习惯将事情扛在身上,便是此刻天塌了,也不会与别人说。
他边说着,边伸手摸向陆景冥的额头,掌心除了一层薄薄的冷汗,便没有其他。
这才放心道:“还好没有染上风寒,最近天凉了,发起高热来可是十分折磨人的。”
言罢,瞥了一眼床上的被褥,“夜里我再给你多添几床保暖的锦被,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受冻了去。”
“不用了。”陆景冥闭了会儿眼,缓过脑中的难受劲儿,“现在这些已经够暖了。”
“我觉得不暖。”
“许叔……”
“别说了,听我的!”
“好罢。”陆景冥无奈,下床穿衣,穿时忍不住问了句,“许叔,近日府中,可有收到过阿珏传回的书信?”
许济民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并未,想来将军平日里忙,难以空出时间。”
“怎么了,突然提起这个?”
“没怎么。”
他总不能说,他梦到了一位与林珏相像的女子,还与她做了……
真是疯了。
思及海里发生的种种,他耳尖温度骤升,染上了一抹烧红,心跳莫名加速着,陆景冥深感不对,及时止住了回忆。
思绪已经乱如麻
他心内疑惑: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答案无法定下。
他不知晓,也不确定。
他只能确定一点。
与林盛玺相识几十年以来。
他是不曾想过囚困她的。
果然梦也只是梦罢了,当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