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和的话就这么被裴云青说出口,姜谕夹菜的手一顿,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久,刚才她刻意忽略裴云青那句想你,就是在表明拒绝,她不信他察觉不到。
“我们性向不同,就算两方都努力迁就,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何必要再和好,忍着不愉快在一起,最后实在忍不住,矛盾爆发再大吵一架分开?那就是纯粹的瞎折腾。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谈两个客户,业务谈下来挣的钱就永远留在自己口袋里,感情给出去,又能收获什么呢?
姜谕觉得成为商人的自己,已经有些理解曾经裴云青对于吃鱼的看法了。
裴云青垂下眼帘,有些紧张的攥紧酒杯,睫毛不住颤动,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要不我们再试一次?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那件事的。”
只是当时年轻,又不懂表达,还死要面子,说什么很讨厌很恶心之类的,让她伤心到自我怀疑。
再试一次,姜谕一定会觉得他们又和谐了,就愿意考虑重新和他在一起。
“什么?”姜谕眉头挑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裴云青,试一次这样的话他都说的出口?
“你是不是喝醉了?这么离谱的话都敢说。”
“我们都做过好几次了,喜不喜欢你还不知道?难道再做一次就会改变你的感觉?”
“你把我当什么?随叫随到的***吗?”
姜谕的理智告诉她,她不应该对刚帮助自己度过公司困难的人这么疾言厉色,但无奈他说的话太离谱,让她一时没忍住。
裴云青的脸色由红转白,攥着酒杯的手改成捏衣角,很用力,捏的指尖都有些发青,这是他紧张时一直都有的小习惯。
“我没有这样想,你死后的很久我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你曾经告诉我,只要想做的事,现在开始,永远都不算晚。”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我可以,我很喜欢你对我那样。”
一滴眼泪滑过他的脸颊,顺着下巴滴进衣领,凉凉的,很像他此时的心情。
他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求复合的对话,但真正面对姜谕的时候,却一句都没说出来,反倒像脑袋短路一样,说了这些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的话。
惹她不开心,把她越推越远,她以后会不会直接拒绝见面?
越是这样想,裴云青心跳的越快,手也跟着不自觉颤抖。
姜谕诧异的看着他的眼泪,心下生出些许不忍,想了想,还是拿起餐巾纸帮他轻轻擦去。
因为擦眼泪这个动作改变了视线,她才发觉裴云青轻微颤抖的手,察觉到他此刻的不对劲。
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掉眼泪?还紧张到手抖?他不会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又哭又手抖,情绪低落,脸色还很差,很像某类精神疾病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