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他那道狰狞的疤痕,直直竖竖,从额角划过眼睛,最后停驻于下颌线上两三厘米的位置。
伊戈……
“想要我吗?”男人挺着腰,比拉维的皮肤贴到了大腿。
“不要!”
拉维从梦中惊醒,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热汗,难以启齿的部位湿漉漉的,不管是前方还是后方。
窗外响起几句鸟雀的声音,拉维转身,发现了木床上起起伏伏的白色柔浪。
伊戈还在睡……
他用手捂着脸,羞于见人。
指缝里转来几句小声的呜咽。
“妈妈啊……”
少年移开手心,露出了那双泛着红的双眼,绿色的眸子含着无措、慌乱和渴望。
他起身,在身下搭了一个外套,小心翼翼,做贼似的走出了卧室。
随着房门的关闭,一直平稳起伏的白色海浪停了下来,伊戈睁开双眼,蹭了蹭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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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走到厨房,给自己烧了一大壶开水,他端着小板凳走到卫生间,这里还放着昨晚换下来的卡其色大衣。
很脏,沾满了不少血垢,还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闻着很不舒服。
拉维想了想,把脏衣服扔到了医务室外围的垃圾箱里。
卡其色的牛角扣毛呢大衣,他还有好几件。
拉维提着水壶重返卫生间,他站在洗手池前,摸了摸自己的唇,随后他张开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舌苔干净,整个舌头透露出健康的红。
他伸出一根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上颚,又朝着后槽牙探索了一番。
似乎没什么异常,昨晚做的梦太过真实,到现在他的嘴里隐隐约约还有些麻。
拉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他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下摆,随后双手交叉,将打底衫脱了下来。
他其实不太喜欢运动,所以身上的肉都很软,但现在环境严峻,吃食缩减了一半,这些软肉就顺理成章消失了。
拉维看着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昨天晚上红花油的功效,上面的淤积淡了很多。
他摸了摸腹部,一股红花油的味道从身上腾起。
这里也没什么问题。
随后拉维红着耳尖脱掉了自己白色运动裤和浅黄色的内裤,贴身衣物离开时,隐隐约约有粘连的丝意。
“唔……”
好……好……
拉维竟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
他用手背遮住通红的脸颊。
明明发情期已经过去了,他还在发什么情?
卫生间没有透气的窗户,但就算这样依旧寒冷,拉维很快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将热水从壶里倒出来,只勾兑了一点冷水,随后将干毛巾打湿,细细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现在条件艰难,只能这样洗澡了。
正搓着下半身,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拉维一个激灵差点从小板凳上滑了下来。
“拉维,你在用卫生间吗?”门外传来伊戈的声音,这道声音跟梦里的嗓音重合,又激地拉维一阵颤颤。
“是的。”他开口,“我在擦身体,马上就出来。”
他匆匆擦掉了身下的东西,拧干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忙里忙慌地套上衣服。
“我好了!”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往外走,出门太急,差点碰上了伊戈的额头,他为了躲避,扭着身体,差点在湿漉漉的瓷砖上跌倒。
“小心。”伊戈扶住了他的手肘,那双大手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臂膀包住。
滚烫的温度透过轻薄布料传了过来,拉维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自在,他愣愣道:“哦哦……你要上厕所吗?”
伊戈点了点头:“帮我。”
卫生间的门没有那么大,轮椅进不来,男人上厕所还是需要有人搀扶一下。
拉维走近,将他扶了起来,洗手池上还放着他的内衣。
伊戈发现,少年的身子不正常地扭着,似乎在遮挡什么东西,他勾了勾唇角,用左手将运动裤褪下。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耳边响起,拉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的内裤上,竟然没有羞着红了脸。
“我好了。”伊戈把裤子穿好,运动裤的松紧带直接垂在胯间。
等等!要去洗手!
两人离洗手台越来越近,拉维皱了皱眉,心如死灰。
“哦,你遗精了?”男人开口,语气很平淡,似乎这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越是这样拉维心中就越羞愧。
老天,要是知道梦里的对象是你自己,你还会这样沉重冷静吗?
少年羞愤地“嗯”了一声。
看着他脸颊边逐渐腾升起来的红色,伊戈状若大哥哥般开导:“正常生理现象,正视你的欲望。”
拉维闭了闭眼。
不,我对你没有色欲之心!
……食欲倒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