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蓑云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这个时候才回复两位亲生爸的微信。
周贯毅在家庭群里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住。柳羽律也问他有家不回,是不是对他们有意见?
周蓑云回了周贯毅——趁有时间写一下论文。
他回柳羽律——没意见。
周贯毅几分钟后又问他——过年回不回家?
周蓑云回——看情况吧。
这句话一出,柳羽律立即发语音过来——周蓑云,你怎么参加个节目跟变了个人似的。你以前很乖的,现在说话都摆起架子了。是不是参加比赛里有人这么教你?
周蓑云懒懒用语音回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乖有糖吃?
柳羽律语音——你给我好好说话。过年你必须回家,外公今年除夕要在我们家吃饭。
周蓑云回了一个表情包——好。
然后群里就安静了。
周蓑云起身收拾自己,又下了一碗鸡蛋面,将就填饱肚子,看了看时间,酒吧差不多这个时候营业,便换了白色皮外套,戴了一只名表还有经典骷髅头的耳钉,跑出门去。
酒吧里,经理一见他便哎哟哎哟地叫喊:“这谁啊,大明星啊。”
周蓑云耸耸肩:“喊早了。”
经理瞧他周身行头,赞叹:“这么好的条件,当大明星是迟早的事。现在我们是请不起你了。”
周蓑云嗯了一下,笑道:“混不下去能不能还让我再在这里唱歌?”
经理哈哈笑:“行,我给你留个后门。”
“谢了,我等朋友。帮我安排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
过了半小时,周蓑云等的人来了,风衣黑帽子黑口罩,比明星还隐蔽,拉下口罩,露出久未打理的粗糙的脸,他笑了笑一口黄牙,“对不住了,雇主竟然比我还早到,失策失策。”
“不是急事。你们公司就你一个人?”
“两个,还有一个打临工的。”男人把一个文件袋推给周蓑云:“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让我拍的视频原件,调查对象的资料,还有我和他爸的聊天记录全复印好放在里面了。”
周蓑云抓过袋子,笑道:“你办事效率很高。”
“主要是你要得急,再就是腾墨飞这种流量网红的资料比较好,找起来不费劲。”
周蓑云把尾款转给对方,对方查了手机银行信息,满意地感谢:“之后有活还能找我,包消息准,不准不要钱。”
很多来找私家侦探的都是家庭纠纷,很少像这单委托,是找一个网红的隐秘关系。
“有个长期的活儿,不知道李老板还接不接?”周蓑云给对方斟了一杯酒。
李老板摆摆手:“不能喝,待会还要工作。你派活吧,我优先跑你这单。”
周蓑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将心里盘绕的想法说出来:“我想让你跟一家人。儿子和两个父亲几乎不往来,你看能不能拍到他们接触的信息。视频、图片、社交聊天或者一些证人证词都行。”
“哦,你是怀疑他们表面上不和,实际上偷着来往?”干这行的都像猎犬一样过的嗅觉和敏锐感,一点就通。
周蓑云出门时候已经准备好基本的资料,转发给李老板一个加密的网盘地址,说:“该有的都在里面了,其他的靠你补全。”
李老板查看了,低声交代:“实不相瞒,我看过你直播的视频,这次的委托调查对象我也认识,我看你年轻,提醒一句,通过我私下调查的资料是不能作为法律证据的。另外,我希望你尽量不要公开这些资料,假如迫不得已公开,也请不要提到是委托我调查的。”
周蓑云也实诚交代:“调查资料不可能不公开,但是我保证不是用来伤害好人,或者用于违法行为的。我也不会提到你。”
李老板安心了,喝了一杯酒,又问:“期限呢?”
周蓑云:“两个月。”
李老板:“行,我尽快。看你也挺急的。”
李老板前脚走,周蓑云看了看客人不多的酒吧,让经理将刚开的一瓶高价酒封起来,他带回家慢慢喝。
直到除夕夜前,周蓑云都没再踏出屋子一步,时常是晚上写歌写论文,白天睡一整天。
但他的网络世界很吵,有姜随、邓岱在的小群里几乎天天刷图梗,节目组拉的第三轮比赛群只剩十五个选手,腾墨飞不在群里,严奚今也不在,但群里天天在打听下一轮比赛的场地还有主题。
还有一个人偶尔会冒个泡,比如——有个适合开演唱会的大操场,你猜能看到什么?
周蓑云闲来无聊会回他——什么?
简辽燃——你手速不行,可以转语音输入。
周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