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杳哪里是犯了毛病,他就是有意为之。
每天来找他绑定玉珏的师姐师妹太多了,而且这玉珏一有消息就发光,整日寻他的人不计其数,他可不想整天挂着个“夜明珠”到处走。
“算了,下次再特意跑来找你我就是狗。”邬子明嘟囔了一句,但心里还惦记着正事。
等缓过气来,他就把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谢杳。
“你昨天让我去查那名弟子的魂灯……”
谢杳一听立马拿出灵器在两人周围设了一道隔音结界,静静地等着邬子明往下说。
昨日邬子明马不停蹄地赶往灵灯阁,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未寻到谢杳纸条上写的那个弟子——狄明的魂灯。
最后询问守阁长老才得知狄明的魂灯早在一月前就灭了,灯盏也被他的亲属接了回去。
那位亲属虽是缥缈门外长老,却很少在宗门露面,大多弟子都是不认得的。
邬子明花费一整晚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位外门长老的住处,今早特意起个大早赶过去。
可等他到那儿却发现居所附近围满了人,屋门大敞着。
掌门和思元仙尊立在外厅,脸色十分严肃,其他长老则在忙着遣散弟子。
邬子明躲得远远的,没被发现。等了许久终于见行善堂的医仙们抬出一具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就是一块被吸干了的人皮,呕——”邬子明回想那画面,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诡异恶心的死法。
被抬出来的人皮轻飘飘搭在竹架子上,垂落的手被风轻轻一吹就晃悠起来,其余部分与衣物黏在一起皱成团,不光邬子明看得心里发毛,就连见惯了大场面的医仙们一路上脸色也十分难看。
“有看见别人的吗?”
谢杳见邬子明说着说着又要吐起来,当即决定先转移话题。
他面上其实也并不比邬子明好看几分,原本轻佻懒散的眉梢沉了下来,心知此时没有那么简单。
“除了本门长老弟子倒是没看到其他人。不过想来是为了散味儿,那屋窗户大开着,我瞧见里面供台上摆着一盏燃烧的灯盏,样式与灵灯阁内的魂灯一模一样。”
邬子明接着说:“可这位长老膝下并无其他子嗣,儿子也没什么仙缘早早去世了,只留下狄明这一个独孙。”
这话一出,那盏被供奉着、燃烧着的魂灯属于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谢杳和邬子明对视一眼,两人眉心的皱纹都拧成了疙瘩。
要知道魂灯的燃料是踏入仙途后被抽走的第一丝魂魄,这不会伤及修仙者根本,主要是仙门和宗族用来了解弟子生命迹象的。
魂灯一旦熄灭就说明整个魂魄都散了。况且谢杳当时在黑烟消散后立刻动用高阶灵器都没搜到一点儿魂魄碎片,怎么可能熄灭之后又重新亮起来呢?
“死相太诡异,我走之前隐隐约约听到掌门说要将此事压下去。想想也是,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得引起大乱。”
语罢,邬子明像是突然脑子开了窍,戳了戳谢杳:“你老实交代,你查狄明做什么?”
“昨天我见过他。”
谢杳将昨日遭遇也与邬子明说了一遍,既然托付邬子明替他查探消息,也没有必要对他隐瞒。
邬子明听完惊得差点跳起来,好在谢杳提前设下隔音结界。
“你遇到的是人是鬼还是是虫啊?没受伤吧?”邬子明说着就要上手检查谢杳身上是否有伤,被谢杳躲过。
“没伤,我怀疑他们的死都与那只虫有关。”谢杳皱着眉。
哪有这么巧的事,爷孙俩相继而亡,死状还如此凄惨离奇。可现在线索全断了,他该从何查起?
想必父亲也是因他遇袭前来查探,既然这件事掌门师叔已经决定将此事压下去,那一时半会他应该无法从中套些消息。
以父亲的医术应该还能从尸体上看出些什么,且再寻个日子过去一趟吧。
邬子明自小是见惯了谢杳一副漫不经心的状态,哪儿见过他这般低沉严肃。
他一把搂住谢杳的脖子就拽着他就往学堂外走:“哎呀大少爷你操心个什么劲儿?天塌下来有父辈们顶着,轮不到咱小辈操心,走走走我们找天瑞去!”
“话说天瑞从昨日我离开后就一直不见人影,今日竟也没来上课,忙什么呢?”
“你昨日与他聊了些什么?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玉珏都联系不上,真是气煞小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