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圣降自己的人说的啊。”有人道。
梁溪又问:“我刚听你们说,被什么车撞了来着?”
又一同事出声回话:“我怎么听他们说是个跑车?速度还挺快!”
梁溪只感觉手底下扶着的肩膀瞬间沉了下去。
“我特么......”毕竟是同事,梁溪还是收住了嘴,没拿和王睿他们说话的那一套吼出去,“不信谣,不传谣!各位兄弟姐妹们,该干嘛干嘛去好吧!上班了!”
最后三个字梁溪没忍住,嗓门还是提高了好几度。同事们纷纷作鸟兽散了。
等各位都回了座位,梁溪这才弯下腰,小声对于繁道:“人没事儿,高弦陪他在医院呢。”
于繁僵着脖子扭头看他:“没事儿?”
梁溪使劲嗯了一声:“没事儿!”
于繁:“那……跑车?”
梁溪:“外卖车。”
于繁不可置信:“外卖车?”
梁溪:“准确点说,是外卖电动车,两轮的。”
于繁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消化“电动车”还是先消化“两轮”这个事实,那那那了半天,再没多说出来一个字。
梁溪等了他半天,终于没忍住,自己解释了一番:“就是伤到了腿,高弦说不严重。”
“不严重?”于繁试探性问道。
“昂,不严重,就是瘸了。”
于繁猛地瞪过去!
“哎呀妈呀,我开玩笑的,不逗你了,你这反应也太大了。”梁溪被他这一瞪,说话的调都拐跑了,“你你你,好好上班!下班了我跟你回去看看。”
下午这半天,于繁可谓是三魂七魄没有一个归位的。他第一次掐点下班,拎包就跑,让梁溪在后面好一顿猛追。
门锁被指纹打开的那一刻,于繁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虽然梁溪一直在告诉他没事儿,可他还是担心到什么事都没有心思去做了。
毕竟,那个人是林江雨。
此时的房间内,林江雨窝在沙发里,腿则架在椅子上,两个膝盖部位都缠着白纱,看的于繁一阵心悸。
见到于繁进门,林江雨放下手机看过去,脸上挂着一种微妙的表情,好像在观察,在示意。在看到于繁一脸担心的那一刻,于繁甚至有一种错觉,他觉得他在林江雨脸上看到了得意?莫名其妙,无理可依,看的于繁无名火蹭蹭往外冒。
“你……”
于繁想问“你怎么样”,可话还没出口,厨房门内就探出一个扎着小辫的脑袋。
“呦!实习生。”
于繁:“......”
说话的是高弦,于繁那股无名火不明所以的又添了一把。
梁溪这个时候终于赶到了,在看到那颗脑袋时,也极其夸张地呦了一声:“你居然有一天也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天啊!林江雨是不是把脑子撞坏了!”
话音刚落,从沙发的方向飞过一本杂志,不偏不倚,正中梁溪的脸。
“我靠!”梁溪捂着脸,用手捏起刚刚袭击自己的暗器,观察了一下厚度,“你这是谋杀啊!于繁在我前面站着,你怎么就这么准的能扔到我脸上?!”
林江雨没搭理他,而是把目光挪到了高弦那边。
“实习生?你认识?”
高弦从厨房出来,端着杯咖啡放到林江雨面前:“不算认识,那天碰到他们聚餐,听梁溪说这位是你新室友。”
林江雨哦了一声,高弦又说:“你这位好室友啊,亏我还好心的送他回来,结果人家直接把我踹回车里跑了。”
于繁:“......更正一下,不是用踹的,是用推的。”
高弦:“是吗?记不清了,反正结果都一样。哎对了,你叫什么呀实习生?”
于繁不想理他,自顾自地往沙发走,坐在了离林江雨最远但却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林江雨除了两个膝盖缠着纱布,其他地方看不出毛病。确实如梁溪所说,只是伤到了腿。可是这两个膝盖同时伤到,而且纱布位置高低统一……就很诡异。
于繁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故作懒散地用下巴点了点林江雨的腿,轻描淡写地问了句:“怎么搞的?”
林江雨默默端起咖啡,假装没听见。
于繁:“???”
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梁溪此时也关好门,轻车熟路地在角落找了张椅子,坐到了高弦旁边。
“我就不指望雨神能自己开口说了,容易找死。”梁溪说着,用胳膊怼了怼高弦,“不过从弦神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是吧!”
不枉梁溪叫了一声弦神,高弦以一人之躯抵挡了林江雨利刃一般的眼神杀,把事情经过完完本本,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大概就是,外卖小哥摔了跤,被惯性一甩,直朝着林江雨而去。林江雨眼看着只啃了一口的冰棒要遭殃,所以一边用手护住冰棒,一边转身,用后背接住了小哥,而他自己又因为这猛力的一撞,冲去了花坛,巧的是花坛的高度刚刚好在他的膝盖……
“总之就是,”高弦一句话总结,“我们的雨神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不到两秒的思考时间里,保住了冰棒,奉献了膝盖。”他说完,举起自己的咖啡,非常欠打的对着林江雨隔空碰了一下。
而林江雨阻止失败,大概是听着自己的糗事已经被说完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举着咖啡对着高弦回敬了一下。
坐在对面的于繁听完了某人的英勇事迹,看着他和高弦欠打的互动,胸口起伏,吸气吐气十八个回合,终于忍住了呼死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