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决定留在这里,这话当然是越听越顺耳,觉得自己做了这一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发现虽然母亲去了,可她并非从此无人关心系,还有纤云她们几个,还想以前一样处处为她着想,有她们在,赵玉筱觉得往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不久之后就该去赵家本族,本家并不在京城,远在良乡。
这也是赵玉筱第一次出远门,冬日里各处景色都大差不差,加上没出过远门,更没坐过如此长时间的马车,路上被颠得有些昏沉。
坐了两日的马车,赵玉筱脚站在本家大门前时,得靠朗四扶着才能勉强支撑住身体,跟舅舅一搭上眼,舅舅果不其然是一副嫌弃她的神情。
本家家宅阔达,里头的摆设布局也很讲究,迎接他们来的好像是家里的族长,听人介绍,跟赵玉筱他爹这一亲系打着几个弯,与她本人更是亲厚不到哪里去,应该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才出来迎接罢了。
这马车坐得赵玉筱是腰酸背疼,到了赵家先是好一顿安顿,说让她再住几天挑个良辰,就给她记名。
赵玉筱跟朗四在房中吃饱了饭,倒在床上一闭眼睡到午后,一睁眼就是舅舅那飞着刀子的冷厉神色,吓得赵玉筱立刻就醒过神来了。
往常她若在舅舅眼中有任何不得体的,舅舅那暴脾气早就开骂了,连动手都是常有的,这回许是在外人家里,不好叫人看笑话。
舅舅只是厉色道:“滚起来!”
赵玉筱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整了整衣装又重新梳了梳头发,便跟着舅舅出去见赵家的各位长辈。
一见人,长辈们指着她的脸直发笑,赵玉筱不明所以,回头去看舅舅,舅舅更是吝啬于理会她,还是朗四看了看她的脸,对着她指着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小孩儿一路过来真是辛苦了,估摸着一落脚就睡去了,脸也顾不着洗了!”
赵玉筱急忙抬起手去搓脸,搓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手掌也不干净,这搓的不是越搓越脏了?
长辈之间似是要谈话,她一个小孩儿在或不在都不打紧,她就被牵着去洗了脸,紧接着又被带去跟族里的小孩玩儿去了。
族中像她这么大的都在上学,族里有专门读书的私塾,赵玉筱一个人也无聊,就跟朗四坐在外面旁听了一会儿。
当堂讲课的先生出了一题,底下的学生争论不休,赵玉筱听了半天才明白他们的题目,命题劫富济贫是正道还是歪道,学子们争论不休的样子,在赵玉筱看来甚是有趣,她读书从来只有一个人,何曾试过如此热闹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