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轩听闻杜庆要只身前往赤鹰山,平静的脸庞布满的愁云,他忧心道:“你要去赤鹰山?自赤云寨的寨主下山之后,寨子里的事物都交由他们的二把手打理,听闻这位副寨主为人狠厉,烧杀掳掠坏事做尽。”
杜庆曾经也和赤云寨的副寨主驰痕有过几面之缘,那时就觉得此人面露凶相,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驰痕是驰运救下的小乞丐,因为不记得其姓名,驰运就冠以自己的姓氏将他留在身边,当做亲弟弟一般对待,最后驰运把自己一大半的家底交到了驰痕手中。
杜庆没想到多年没见,驰痕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看来他更有必要去上山一趟,亲自去提醒驰运,让他当心驰痕。于是,杜庆调整好情绪后,认真道:“这一趟非去不可,不过陆兄放心,我有点拳脚在身和他们的寨主驰运是旧识,赤云寨里的那些小喽喽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百里姑娘,还需陆兄保护好她的安危。”
陆轩知道杜庆的脾性,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开口挽留,为让杜庆没有后顾之忧开口向他保证:“既然如此,杜庆就安心去办你的事,至于百里姑娘,她只要在我府上一日,我定拼尽全力护她安危。”
许久没有开口的百里芃听见他们刚才的谈话,眼底浮起一丝担忧,她也深知这一趟非去不可。随后她走到杜庆身旁,叮嘱道:“我知道杜大哥有功夫在身,但也好时刻注意安全,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赤云寨里人多势众,不要吃眼前亏。”如若实在拿不到百年辛夷,她就挑灯夜读专研袁壑留给他的医书秘典,总能找到解决之法,但杜庆若是因为而身有不测,她这辈子都会良心难安。
将近五更时分,百里芃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南苑的厢房。
她进屋后将整个屋子都环视了一圈,虽然眼前的房间没有她原来的那般宽敞,但也算干净整洁,忙活了大半夜,她的身体一沾到床榻被褥就快速进入了梦乡。
而西川城东,一袭夜行衣的杜庆策马扬鞭出城后沿着郊外疾驰而去。
陆轩招呼完百里芃打算回房时,路过北苑的客房时,看到房内还亮起烛火,他刚想过去敲门,那道门就被人打开了。
还没等陆轩出声,屋内的人就先开口:“我刚才听见前院闹哄哄的,可是府中来了贵客?”
“谢大人怎么还没睡?是身体哪有不适吗?”
谢咎闻言摇了摇头,自顾转身走进了屋内,陆轩转动轮椅滚轮,跟了过去。
“在你府上歇息了几日已经好多了,正打算明日找你辞行,没想到这会遇见了你。”虽然陆府不算大,但陆轩也有自己的事物在身,既然现在见到了他,谢咎索性就把辞行一事说了出来。
谢咎自那晚从药池“落荒而逃”后,他一路加马加鞭赶到了西川,当他亲自来到西川,才看见原本也还算繁荣的边城之地如今大变样,城里兵荒马乱,城外百姓流离失所。
另外,谢咎自从泡了所谓的药浴,他的身体就不同往日,原本从京城赶往江都,他可以马不停蹄不到一天一夜他就能赶到,而他此次从青州赶往西川一路上歇了三四次,耗时两天多才到。
一路奔波,加上身体的元气还未恢复,他到达西川那晚,晕倒在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府邸门口,待他醒来后才得知救他的是陆轩,当年他父亲当选城主,其中少不了谢咎的姑母和义父暗中搭桥。
只是,谢咎自从去往京城后,就没有再和陆轩见过面,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陆轩听见谢咎有辞别之意,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深知官居高位的谢咎事物繁忙,但他一想到那日在门口看见虚弱昏倒在门口的情景,还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谢大人有要事在身,但大人的身体也要保重,等我明日让赵大夫为你诊脉后再做定夺如何?”
谢咎闻声点了点头,可是他心里想的却是,不管明日的结论如何,他都不能继续在陆府里耽误时日。
待陆轩离开北苑后,天边已经亮起了一抹鱼肚白。
夜晚的城主府内烛火通明,沈元清带着子彦来到了城主府,没想到竟被城主府的下人拦在了门口快一炷香的时间,好不容易进到城主府内,逍遥快活的陆铮喝得咛叮大醉,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待子彦的一桶凉水浇了下去,醉酒的陆铮才清醒了些许。突然闯入的沈元清扰了陆铮的美梦,借着几分醉意,他根本不认沈元清是当今二皇子,而且就算是,也不过是不受圣上倚重,又失了储君之位的皇子而已,更何况他现在就只带了一个护卫,对他陆铮来说不足为俱。
直到子彦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陆铮的颈部,并亮出了沈元清的黄金令牌,陆铮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翌日上午,陆府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