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里芃接二连三的闪躲,沈元清有些失落,他闻言只是脸色僵硬的扯动嘴角,随后望着流淌的泉水怔怔出神。
但是眼尖的百里芃怎么没有发现沈元清的失落,他一再顶着和影帝将其相似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悠,还总是对她这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陷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可是她也很清楚地明白,眼前的是人是大宣的皇子沈元清,像他这样在权利中追逐的人,哪怕他将来只是以王自居,也少不了美人在侧三妻四妾。更何况她现在还有重要任务在身,父亲未安,被骗走的家产也没有着落,她哪有心思想感情之事?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
百里芃见沈元清没有要继续沟通的意思,也转过脑袋,将身后的帘子拉开,看向了窗外,一抬头恰逢一轮红日渐渐西沉。
一眼望去,眼前是一片广袤又荒芜的戈壁,顷刻间,她的脑海里浮现王维所描写的诗词“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说的就是就是这样的景象。以前作为演艺界的糊咖牛马,每日想的都是拍戏,走红,哪有机会去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如今再活一世,她只想保护好家人,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而活,包括曾经那些没有体验过的生活,也要一一体验,比如带着万贯家财走遍大江南北,如果再养几个八块腹肌的美男也不错。
百里芃的思想画风渐渐走歪,她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
沈元清收起思索回过头,正好看到她温柔浅笑的侧脸,在夕阳的映照下,仅是侧颜也足以让他微微怔神。而他的心里逐渐升起的欲念正在侵蚀着他的心,他多想这样的笑容能永远的拥有!
随着马车前行的速度,百里芃的目光所及之处开始出现植物和建筑,而她的思绪也被杜庆的声音给拉回。
“百里姑娘,前面十里处就是西川城郊了,天黑之前我们能进城,今晚就先在城中歇息一晚如何?”
马车从青州走了两日,终于快到西川了。百里芃闻声没有应答,而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元清,正在闭目养神的他抬起眼眸。
“殿下,前面就是西川城,我和杜大哥会先在城中歇息一晚,不知殿下有何打算?”
沈元清听闻此言脸色瞬间紧绷,他微微蹙眉轻道:“连日的舟车劳顿,我也有些乏了,今晚就一同西川的临川楼歇脚,还能一品西川的特色佳肴。”
听闻佳肴二字,百里芃的黑眸瞬间明亮,那是不是今晚的房钱和饭钱都有着落了?百里芃想到忽然往沈元清的腰间看去,又顿感失落,看着他腰间除了一块玉佩便无他物,这才想起他身上仅有的银两都被自己拿来当利息了。
马车外的杜庆见沈元清还没有要分路的意思也面色暗沉,看来进城后得想个什么法子支走沈元清才行!
马车行进到西川城郊五里处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官爷官爷,你就放了我家老头子吧,他已经年过半百又腿脚不便如何能上阵杀敌?”
百里芃拉开帘子循着呼喊声望了过去,只见对面的农舍内,一位鬓间斑白走路不便的麻布长衫男子被几位穿着铠甲的士兵拖拽着往院外走去。
同样鬓间泛白的农妇追着士兵拽着他的铠甲哭喊求饶,哪知她的行为惹怒了暴躁的士兵,他快速抽出腰间的佩剑横在农妇的颈间,怒喝:“再敢纠缠不放,信不信我立刻砍了你的脑袋?”
农妇被凶神恶煞的士兵吓得浑身一颤,她颤抖地放开了抓在手中的衣角,就在士兵准备收回长剑时,那位腿脚不便的农夫被吓得脚下趔趄,栽倒在地,一旁的士兵气愤抬脚猛踹了一下,开口咒骂:“没用的废物!”
士兵后完转头看向农妇这边,走到手握长剑的士兵身旁,盯着农妇打量了一圈才开口:“她说得对,那老头路都走不了,抓他去还得浪费食物,我看他这娘子倒还不错。”
农妇看见面前丑恶的嘴脸,顿时吓得扑通跪地,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着求饶:“使不得,官爷使不得,农妇已经年近五旬,长得也丑恐污了各位官爷的眼,求官爷放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