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开口时只有干巴巴的三个字。
“那你给我吹吹。”
“行,我给你吹吹。”
闻弈宸非常克制地低头对准安渔的红痕吹了吹气,安渔满意了,俊逸的脸高昂,“原谅你了。”
饭后已是下午,闻伯带着司机小郑来接,见了安渔,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安渔神经大条,心思单纯,没看出什么,但闻弈宸却心思细腻,见闻伯眼神不对,心里疑惑,却并没有开口询问。
其实这段时间他总能感觉到违和与矛盾之处。
比如安渔应激症发作时脱口而出的脏话,与人打架时凶狠的眼神和拳拳到肉的狠厉。
他老婆难道不该是软软糯糯、乖乖巧巧、人畜无害的吗?
为什么二姐还说他揍过吴扬?
再说,他自己也是成熟温柔的性子,又怎么会与安渔一起动手打吴扬?
很古怪!
总感觉周围的人都在刻意隐瞒一些事情,或者说觉得某些事情没必要对失忆后的他与安渔说。
许是昨天确实太累,回到家后安渔便直奔卧房,继续倒头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夜半三更。
期间,钱林给闻弈宸打了两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告知吴扬的惩罚结果,安泽报了警,上交了证据,警方以购买携带违禁品为罪名判处吴扬三年有期徒刑,吴家想周旋,但闻家和安家并没有让他们得逞。
第二通电话是告知张成与安渔之间的恩怨。
钱林的原话是:小少爷在失忆之前无意中撞见张成恐吓收取学校学生保护费,若有交不出的,还会拳打脚踢。小少爷看不过,揍了张成一顿,把张成打骨折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当然,这是简化后的版本。
实际版本是安渔以一敌多,双方在校园外的巷子里打得昏天暗地却没有分出胜负,然后约定在盛名山进行赛车比赛。
结果是张成输了,安渔带了好兄弟于和谦一起胖揍了他一顿,毁了他的兰博基尼,又打断了他的腿。
闻弈宸听罢没说什么,只默默挂断电话,然后扭头去看安渔的睡颜。
确实很乖巧,可为什么人人都说安渔会打架?并且似乎还很厉害?
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钱林的短讯又传了过来。
说是已经收集好了张成敲诈勒索,威胁恐吓,扰乱公共秩序,残害无辜学生等各种罪行的证据,是否要立刻报警。
闻弈宸回了个当然,便没再理会。
接下来几日,安渔的活泼劲儿收敛了不少,不再蹦蹦跳跳,也不再往闻弈宸跟前凑。就连于和谦上门找他出去玩儿,他都挥挥手道:“不去,哪儿也不去。”
其实哪里是他不想去,他只是身体还难受,且印子未全消,不想遭罪和遭受非议而已。
而闻弈宸则日日在书房埋头苦学,争取早日将公司相关数据资料全部熟记。
半个月后,清晨。
安渔打着哈欠从卧房出来,边走边嚷嚷,“文姨,早饭好了没有啊,好饿啊。”
“好了好了,我这就上桌,您和大少爷洗漱好就过来。”
“嗯。”安渔应着,扭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闻弈宸。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揉了揉眼睛,突然睁大瞳孔,惊喜道:“老攻,你能站起来了?”
闻弈宸被他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什么叫‘你能站起来了’?难道我之前不能站?”
安渔挥着手拍他的手背,“你别动不动就捏我脸。”
“哦?我不捏你,捏谁?你不让我捏,让谁捏?”
“不讲道理!”安渔插腰,气得像个河豚。
闻弈宸忍不住了,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很凶狠,但好在持续时间不长,大概十几秒就结束了。
结束后,闻弈宸用手遮住安渔的眼睛,“别总想勾引我!”
“我没有!”安渔据理力争。
闻弈宸妥协,“行,你说没有就没有。”
“我就是没有!”
“……”你赢了。
闻弈宸无奈,率先迈着大长腿往餐厅走,安渔追在身后,注意力很快被转移。
“老攻,我刚刚是说,你的腿完全好了吗?不需要坐轮椅了吗?走路疼不疼啊?”
“嗯,好了,不疼,昨天不是陪我去医院复查了吗?医生说的话你是一句没听进去是不是?”
“我……”安渔心虚低头,他昨天忙着去看另一名复诊小男孩提着的小乌龟去了。
所以,医生说的话他还真的是一句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