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曦诚见他们一个两个那见鬼扭曲的表情,托腮帮子的手一下子横放下来,睁大眼睛看着对面三人解释道,“你们什么表情啊?”
柳春柔抿嘴不言语,单是难以置信盯着他看,怎么以前没发现。
穆滔滔直勾勾看着佟曦诚,张了张嘴巴,话在喉咙里踊到嘴巴上舌头打了转又溜了回去,怎么说都不合适。
杏儿替他难以为情低垂下头,肩膀不可抑止地耸动起来,佟少爷学富五车,又英俊潇洒,貌似有那可能,他真是男女通吃啊。
佟曦诚见他们一个个这幅夸张神情,身子后仰,把刚才自己话在脑子里回放一遍,那个梁王不是喜欢我吗?顿时觉得不对味了,这话容易产生歧义,他清清嗓子,正颜正语,“我的意思是梁王有意拉拢我为他所用。”
对面三人皆是各有意味哦了一声。
这下子佟曦诚有点儿急了,急赤白脸看他们,“正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喜欢女人,真的,柔儿,你可要相信我。”
“只有心虚者才会不竭余力的解释。”穆滔滔明知道他意思,故意搅合道。
佟曦诚真叫拎起他后领子丢出去,这个小家伙成心是吧,他不怕别人误会,当然也怕,主要是怕柔儿胡思乱想,到时候以为他是个断袖,那他可冤屈大发了,他还想解释,“柔…”
“佟少爷,你喜欢什么样的人,被什么样的人喜欢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就算你真的喜欢那个,我也不会有意见的。”柳春柔自幼同他一块长大,自然清楚他个性,不过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反正,她是无所谓,他喜欢人也好,鬼也罢,总之跟她没关系。
柳春柔一副淡漠毫不在意的样子深深刺痛了佟曦诚,每次跟春柔在一起他总能有意无意被暗刺一两下,不疼,但难受。
柔儿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被自己无视时候心针扎般疼痛,他宁愿柔儿能骂他两句,甚至刺他一剑,他伤了她,理当还给她,可是柔儿不该,不能无视他,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佟曦诚苦笑了双手握拳撑在矮桌上,“柔儿,你这样说我真,我们什么时候用膳。”实在说不下去了,柔儿把上辈子自己给她痛苦折磨悉数奉还给他,个中滋味真是难言。
自作自受呗,他不能说什么,他相信假以时日,柔儿一定能回心转意原谅他。毕竟他们是那么登对的一对才子佳人。
柳春柔倒没有他那么多想法,就像她说的,他喜欢谁跟自己都没关系。
曦诚,她不敢喜欢了。
半响后,三人又叽叽咕咕讨论起来,穆滔滔在其中插科打诨,故意和佟曦诚斗眼,这番严肃的商量听上去就像是一家三口在闲谈笑话一般,其乐融融。
自此以后,穆滔滔暂且在柳家家住下来了,对柳家二老实话实说路上救的,柳家二老挺喜欢这个机灵懂事的孩子,希望将来自己外孙也能这样。
穆滔滔姐姐长姐姐短叫得柳春柔很开心,给他点心果子吃,亲切抚摸他的脑袋。时常气得佟曦诚在背后瞪他,眼睛要着火了。
幸好他是个小崽子,要不然直接给他丢出去,当然他要真是个成年男子,柔儿未必那么宠爱他。
他和穆滔滔互相拿对方没办法,约定好了,真实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但他目前在柳家事情,佟曦诚写了密保派玉书快马加鞭送到了易王殿下夫妇那儿,省得他们担心,顺便借着他们的手清除那些梁王埋伏在暗处的眼线。
柳春柔将他们的举动不动神色收在眼里,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哪个达官显贵的孩子,他们的两个好像很不对付,时常要互相挤兑对方。
杏儿笑道,“佟少爷是在吃醋。”
柳春柔秀眉微蹙,不以为然道,“吃醋?我看他是有病,这么大人跟个孩子较劲儿。订婚宴事情怎么样了?没走漏风声吧。”
杏儿道,“倒没有,佟少爷处理得很好,出了那样的事情,少爷他不好嚷嚷,乐小姐更不会到处说了,只是温小姐跟少爷关系恐怕不能够了。”
柳春柔听了杏儿话,看到这些天弟弟旭禾的憔悴,追着温怜儿怎么解说都没用,有一次他威胁温怜儿要是不相信他的话,他便以死自证清白,结果那天他让爹爹打了鼻青脸肿,关在房间自省。
为了个女人东街业务不管了,真是没出息。
柳春柔时常纳闷,既然弟弟那么喜欢温怜儿,一副非卿不可的深情模样,前世为何在新婚夜大辱温怜儿,使她成了整个杭州好几天的笑料。
较之弟弟旭禾的萎靡,西街钱庄在柳春柔的管理下蒸蒸日上,业绩有了质的飞跃,连一向瞧不上她这个只会做学文的刘管事亦是甚为赞同的点点头,在柳老爷面前认同的了东家小姐。
帐房先生们更是不用说了,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