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静了片刻,乖乖走过去,坐在萧时予腹边的空位上,“我不过是一棵乖剌的蒲柳,哪值得陛下费这多心思。”
“蒲柳之姿啊!那天下应该找不到比你更有颜色的了。”
萧时予伸手把人搂在怀里,拿过书端详,“怎么带了个书??”
沈南初笑了笑,说:“人都是俗人,还指望我会玩什么风雅的东西?”
萧时予翻了两页后,差异地看着沈南初。
沈南初不自然地别开眼,拿过萧时予手里的书——《永巷二三事》,看了两眼,“砰”一下合上了书。
沈南初只觉得两眼一黑,书是上次私宴第二天林安鹤塞给他的,近来忙,忘记放哪里去了,没想到在萧时予这里,还被他看到了,而且还是那种香艳的情节。
萧时予垂着眸,摸着沈南初的腰眼,沿着这一点向上推滑,直至后颈,“光看多没意思,什么时候我带你切身感受一下。”
“这阵子又去哪玩了?”萧时予说。
沈南初说:“青葵坊的周浦在宫里出事不久,人便不见踪影了。”
“我知道,”萧时予平静地说,“这你就不用管了,乖乖做自己该做的事。”
沈南初皱着眉,说:“人在你哪?”
萧时予意味不明地笑了,“不把水搅混,怎么浑水摸鱼,能扳太后的机会可不多。”
沈南初说:“你想怎么做?”
“你知道太后的名声为什么好吗?”萧时予说,“当时东宫的巫盘之祸牵连甚广,她去帮忙游说先帝,救了几家关系不大的官员。”
沈南初迅速整理思绪,说:“因着救命之恩和一些私利,太后和他们便慢慢的成为了盟友,里边就有御前内宦福安。”
“后来有阵子经济出了问题,太后出法子解决了,先帝给予她的权利有一向,便是商贩每年的机遇。”
萧时予微微颔首,说:“太后没有孩子、靠山,盟友无了,她在有本事也都回天乏术。”
迎春宴设置殿外,宫女跟内宦着马不停蹄地上酒。沈南初爱吃炖菜,萧时予便让御膳房做了八珍和炖煲温着,等人回去吃。
萧时予坐在龙椅上,下来是太后,然后是才季家侯爷和首辅方知也。沈南初与齐逍远立于阶下,对侧是禁卫军。
萧时予今夜兴致很高,却没吃酒,他坐在上边等太后发难。
梁舒婷看向百官,顿了片刻,柔声说,“都道人有四喜,这洞房花烛夜是男儿的人生大事,陛下登基以有两年,因着敬爱先帝,加之年未及冠,至今也没有枕边人。哀家以为此事不妥,陛下年轻想立业是好事,不过还是得先成家,了去宗亲百官心结。”
以方知也为首的文臣出列,行了礼,“臣附议,请陛下广开后宫。”沈南初目光一晃,也看向萧时予。
萧时予肆无忌惮地笑了笑,说:“劳母后费心了,朕的志向并非成家。”
梁舒婷说:“陛下总不会连个和眼的姑娘都没有吧?”
萧时予隔着人群看着沈南初笑,声音都柔情了些:“朕心里已经有了明月,别的幽花野草都入不了眼。”
梁舒婷看了萧时予须臾,说:“哀家以为为什么事,大数官员中,哪家男儿不是左拥右抱,陛下喜欢,扶她坐皇后又有什么难。”
萧驰野肆无忌惮地笑了笑,说:“看来母后已经有人选了,那家姑娘必是貌美又贤淑。”
梁舒婷笑道:“如今燕京之内,出生不差的适龄姑娘不少,陛下喜欢什么样的。”
萧时予无所谓道,“母后选的,谁家的姑娘都合适。”
梁舒婷再次侧头,对萧时予笑道:“话也不能这般讲,还是合心才是要紧事。倒也不必执着于燕都贵女,哀家见安平侯的女儿,稚伊郡主倒与陛下年纪相仿,很是般配。不如让她们先进宫,跟相处会,陛下喜欢再说。”
萧时予莞尔一笑,眼底里浮现出隐隐寒意,抬手适宜福安把东西呈上,福安走得慢,有意让梁舒婷看到凤钗,那支不该在萧时予手上,属于先贵妃梁舒茵的凤钗。
“哀家看近来也没有好日子。”太后一愣,慈爱地说,“稚伊的性子俏皮,真说起来,还真跟陛下不大合适,陛下要是不喜欢就算了吧。”
梁舒婷说:“季将军瞧着更沉稳些,至今也未婚,边境遥远,将军镇守不易,早日成家,也算了却侯爷的一桩心事。”
安平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突然变卦,也明白太后的脸不能就那么丢了,除了跟季家相看两厌,季闻野跟他们家也算门当户对。
季闻野跟他爹长年征战,保不准哪天就回不来了,到时候他的女儿就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安平侯很快想通了,连忙向太后敬酒,真看向了季闻野这边。季闻野事先知道太后要指婚,迎春宴结束他们也该走了,便想来凑个热闹,谁知道看戏看到自己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