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坐起身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你处心积虑了那么久,很想为当年的事翻案吧!可惜,此路无门。”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嘲笑沈南初的不自量力。
“哈哈哈~”沈南初突然起身,慢慢走向沈思身前。他在沈思面前蹲下,与他对视,渐渐地笑出声来,那笑声疯狂又克制,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你觉得知道这些,就能拿捏住我?阴沟里的鼠虫啃倒了柱子,就觉得自己力可翻天,真厉害啊,等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镶在刀上,让你好好地,慢慢地看看我是怎么把你们这门卸了。此路无门,我来杀你。”沈南初眼神阴鸷,满是期待,轻轻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沈思的心脏。
当年翼王通敌,镇北王顾淮然兵败一事疑点重重,可昭元帝却只是装模作样地查了几天,便草草结案。
翼王从此成了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直到现在,只要一提起翼王,百姓们依旧愤懑不已。
即便有人觉得此事存在疑点,可只要敢为翼王说一句辩解的话,就会被当作细作抓起来,左邻右舍都会觉得耻辱。先太子就是要为翼王翻案,失了民心,还惹了昭元帝不快。
沈思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失血过多导致头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牙齿也开始打颤。
“二十年了,自先太子死后,你们便销声匿迹,我等你们很久了,你想就那么死了,可没那么容易。”沈南初缓缓伸出手,将遮挡沈思脸庞的头发拨开。
沈思直直地看着沈南初,咬着牙说:“不就一条命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怎么会,我可是很感念你们的恩情呐。”沈南初一脸真诚地看着他,他们之间不似生死仇敌,而似多年的老友,“每一天,每一夜,我都在想。”那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他在回忆的不是恩情,而是仇恨。
沈思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南初的疯样吓到了,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南初突然勾唇大笑,那笑声在刑房里回荡,眼里全是狠厉,“夜还长,大理寺里那么多刑具你都没见过,你不想试试么。”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残忍和期待。
沈思看着他的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退,想要远离这个可怕的人。
沈南初一手从袖里抽出薄刃,那薄刃在炬火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他用薄刃在沈思的脸上轻轻滑动,冰冷的触感让沈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南初一手抓住他的手,愉悦地笑着说,“不是处罚由我吗?怕什么!我练了很久,很快的,不痛。我的兜鼓着呢,有钱给你买药续命,一时半会死不掉的。
欢愉之际可是转瞬即逝的,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灌毒药,立枷,抽肠,剥皮,油煎,梳洗,弹琵琶,凌迟......你想先试哪种。”
沈思也笑着看回去,笑容里带着疯狂和不屑,“呵呵呵,没想到你私下玩得挺花,死有什么好怕的,你来啊!我一句也不会说。”他虽然嘴上强硬,可身体却在不停地颤抖。
“嗯~,也是,夜还长,我们慢慢玩,最好都试一遍。”沈南初站起身来,走到刑具旁,用薄刃轻轻划过那些刑具,发出低沉的摩擦声,
那声音在寂静的刑房里格外刺耳,“哎呀!怎么办!这些我不大会,先玩弹琵琶吧!听着风雅些,你有没有听过。”他自顾自地说着。
“就是将人的上衣褪下,四肢固定在木桩上,用锋利的匕首划裂皮肉,在肋骨处来回‘弹拨’,肋骨为板,皮肉为面,筋骨为弦,惨叫为音。用在你身上,必是天籁。”沈南初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动作,脸上带着一丝陶醉的神情。
沈南初撇眼看他,“你已经进大理寺了,他们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横竖都要死,可以选怎么死,也是一种自由,不是吗?”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蛊惑。
“你们构陷太子。”沈南初突然说,眼神紧紧地盯着沈思,“巫蛊之祸也是你们搞的,老皇帝想见太子,太子也想见老皇帝,但是你们反欲斗两主,逼得太子谋反,虚报消息,又假传圣旨。”
“尔等身为国之臣民,食国之禄,受国之恩,却背义忘本,卖主求荣。屈膝于敌寇之侧,谄媚以谋苟安,置家国大义于不顾,视黎民生死如草芥。叛国之举,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纵一时得势,亦不过是遗臭万年,为后世所唾弃。”沈南初怒吼,“你也有脸说,你恨蒙人。”
沈思如坠冰窟,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惶恐地仰头看他,说:“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他们隐藏最深的秘密,没想到沈南初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