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了这么久,我就这么轻易拿走,不太好吧?”李霆君有些犹豫,眼中满是纠结。
季若棠想了想,耳根微微泛红,“那等下次见面,能让我画你的眼睛吗?。”
“荣幸之至。”李霆君欣然应允,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章正旦大朝会在正月初一,皇室宗亲、地方官员、边关将领齐聚一堂。
他们也都听说扬州的事,想借着大朝会,重新观察一下这位新主子。燕京水还太浑,所有人都谨言慎行。
大朝会前夜,沈南初又一编审查名单,器具。确认无误后锁了门,吩咐好了人手看着才离开。
黑屋内,小宦官将腰牌和匕首给另一个宦官,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恨的蒙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同胞,朝廷却畏惧他们,一心求和,无论如何我都要蒙人付出代价。”
小宦官把东西抵给宦官,说:“这是毒药,此事若是不成,你我皆是死路一条,这药用鱼肠包着的,含在嘴里,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咬破它可减少我们的痛苦。”
“嗯,不过这药怎么有两份。”
小宦官握紧他的手,一脸激愤说:“异兄为大义献身,你都死了我怎敢苟活。”
宦官热泪盈眶,哽咽地说:“异弟本不用死,却为我这样身体残缺的人做到这种地步,今生无缘,来世必与你成为亲兄弟。”
宦官反握他的手,神色正经,“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卖你的,你要好好活下去。”
“异兄!” “异弟!”两人相拥抱了一会。
宦官说:“现在不是该难过的时候,我去了。”
“嗯,就让我们兄弟在地府相见。”
小宦官见他走远了,拿出衣袖里的帕子,净了脸,冷漠地将帕子丢在地上。
雪越下越大,直至天明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天刚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雪,万籁俱寂,天空尚未褪去夜色,燕京上下已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雪幕之下。
太和殿前广场上,文武百官穿戴整齐,按照品级依次排列。
天边光线渐渐增强,映亮了细雪。
今日,萧时予身穿九龙金袍,头顶冕旒冠,手持祭礼法器,眉宇间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钟声悠扬,他缓步走向祭祀台中央,所有官员纷纷跪拜,齐声三呼:“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端。
这不是萧时予头一次主持了,还是会觉得这是那么的震撼。
萧时予俯看百官叩首,远眺万里山河,耳闻百官称臣,就那么站在高阶上,天地间。这世间好似唯他一人掌控,天地独尊。做皇帝便是这个滋味。
萧时予心里笑逐颜开,面上还要持重稳起,袖下的手掐得深陷。
万人之中,只有沈南初趁人不注意,微微抬了头,他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萧时予的背影。
祭司们手持法器,围绕在萧时予两侧,诵读着祈福经文,祈求天地神明保佑大燕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雪片缓缓飘落,落在皇帝的龙袍上。萧时予伸出手掌,任凭雪花轻轻停留。
开宴时宫女,宦官开始传菜,上酒。沈南初带着雾霭四处巡逻,视至一处僻静宫苑,宫苑没点灯,一片黑暗什么也瞧不见,他嗅到一丝血味,手放在刀柄处,脚步轻慢。
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喊叫声。
“救命啊!来人啊!”一名浑身血迹斑斑的宦官跌跌撞撞从里出跑来,面露惊恐。他断断续续地说:“不…好…了…,奴才…是今晚布菜的…,嘉善公公有人袭击了小人,抢走了腰牌。”
沈南初闻言,心头一紧,问:”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刚刚奴才晕倒了。”沈南初让同行的人看好他,便直奔宴会。
才到门口便被拦下。“嘉善公公,您不能带刀进去。”
“我得到消息,里面有人抢了腰牌混进去了。”守卫一惊,相互对视了下,难为情地开口,“这确实是大麻烦,请稍等会,我等现在就去请示陛下。”
“来不及了,让开。”沈南初皱着眉,“此事后奖赏是你们的,要出什么事我自己担着,与各位无关。”守卫还是犹豫着。
“让开。”旁边的齐逍远听这边吵来看看,对话只听了半数,还是选择信沈南初一回。他拔了刀,身后跟着的人也齐刷刷抽刀。
宴上奏有丝竹管弦,跳着舞,觥筹交错。部分群臣围在一个年轻人身旁,恭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