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与剑不断碰撞,鹰眼人虽不多,攻势凶猛,又挨一刀后,带头的蒙人一不留神,翻到在地,却看到了楼上阿日斯愣嗤笑的表情。
阿嘎日心中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与愤怒,他看着身边横七竖八倒着的同伴们,鲜血汩汩地流着,将脚下的木板染得殷红。眼中燃烧着怒,“........,Хараалш??! 真该死!”不由低声暗骂了句,“***,”
那楼上之人见他这反应,脸上的嗤笑更甚,缓缓走下楼来,对一直坐着的萧时予,说:“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萧时予看着他,说:“你想谈什么?”
阿日斯愣说:“这家伙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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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月光洒在庭院中,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寒风偶尔吹过,撩动着枝头的残叶。萧时予身姿矫健,翻墙跃进沈南初的院子。
恰在此时,沈南初正好在院子里,两人的目光瞬间交汇。沈南初满脸惊愕,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一直都是……这般……进来的?”
萧时予轻轻拍了拍衣角,拍落那些或许不存在的灰尘,神色淡定:“不然呢?门外守卫巡逻频繁,要是被人瞧见我大半夜来找你,弹劾你的奏章怕是要多得堆成山。”
“……,进屋里说。”沈南初回过神,侧身让出了路,跟在萧时予身后进屋。
屋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两人长长的影子。两人默契地没有提青楼的事,就像去的不是他两一样。
萧时予和沈南初并肩而坐,沈南初手持毛笔,在纸上写下朝中势力庞大的家族、世家的名号,以及地方的简称。
“你们离开后,各地的地方官就陆续进京了,如今基本都到齐了,百官宴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也就这几天的事。今年该设立督察一职了,我正好借着扬州的案子敲打他们。
百官宴是重新审视朝局的绝佳时机,肯定有人想趁机崭露头角。蒙古也派人来了,你务必帮我盯紧,防止有人浑水摸鱼。”萧时予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沈南初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地提醒道:“自你登基后,太后一直深居后宫,从未露面,还是小心她暗中算计。”
萧时予在太后的名字上重重划了一道,语气笃定:“可惜她手中没什么筹码能算计我,她兴不起风浪。”
沈南初不相信太后会放弃到手的权柄,“那可不一定,万一她和哪家勾结,安插眼线进来。”
萧时予挑眉,没有作声,翻开一份册子,里面记录五品以上官员女儿的信息:样貌,年龄,爱好。
“今年待嫁的姑娘众多,谁都有可能。姑娘啊,我得好好想想。” 沈南初拿过笔,在有待嫁姑娘的家族名字旁画了个圈,“季家三小姐,季若棠;林吉明的独女,林乐冉;谢家的长女,谢灵籁……”
萧时予听得脑袋发疼,第一个名字都没记住,连忙打断:“这么多,念都念不完,等她送来了再说。”
沈南初拿过萧时予手上的册子,翻开第一页,递过给萧时予,“她们是谁或许不重要,但有一个人你一定要听完。”
萧时予接下,看了眼,没什么表情,“谁啊?季家那个?”
“嗯,你应该也有所耳闻,先帝在世时极为宠爱季小姐,甚至要封她为公主。那年季侯爷打了胜仗凯旋,受封侯爵,因季家不能再封,此事才搁置下来。”
萧时予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目光低垂,沉思道:“确实,不过季家想让她当皇后,首辅和太后肯定不会答应。朝中三足鼎立,他们不会任由季家一家独大。”
沈南初话里有话:“听闻季若棠貌若天仙,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万一你被美色迷惑,也未可知。”
“......万一我对女子不感兴趣呢。”
“你既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那你喜好什么?如今宗室人丁稀少,就算你不情愿,也得为开枝散叶考虑,他们还指望你多生几个呢。”
“......”,萧时予面露诧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几天后,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季辰卿同朱明、枫熹等人早早出城迎接长辈,季若棠也随行而来,端坐在轿子里静静等候,连轿帘都不能掀开。四周的轿帘紧闭,将她和外界的风雪隔绝开。
枫熹站在高处,极目远眺,远远瞧见一队长长的军队缓缓走来。“二公子,侯爷他们来了。”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起初还很微弱,转瞬便清晰可闻,仿佛就在耳边。
季辰卿仰头眺望,寒风刮过他的脸颊,吹乱了他的发丝,直至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