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进斗金总行吧?住不住,一句话。我本来睡不着,到院子里吹吹风,看见你们,心里更堵得慌,而且你们还带来了麻烦。” 男人不耐烦地说。
这时,阿日斯愣在一旁咳了口血,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外面不一定安全,刘大人你都舍命救我了,我怎么能再让你陷入困境?钱我来出,我们先在这里住下。过几天要是他们还追着我不放再说,是我连累你了。”
男人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刘大人,原来是我连累你了,早知道我就不陪你们在这吹风了。” 说完,他收起笑容,转身说,“我前些日子才到京,客房之前打理好了,跟我来。”
他们沿着青石小路前行,离开后院,绕过假石山水,穿过连廊,男人在一处屋子前停下,说:“就是这里了,大夫一会儿就到,你们先休息吧。”
阿日斯愣说道:“多谢,我想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
男人浅笑着回答:“我只是个寻常的有钱商人,赚点小钱,然后找个貌美的妻子,找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养老。”
阿日斯愣紧紧盯着他,追问:“仅此而已?”
男人神情平淡,眼角微微一挑,说:“仅此而已。”
等男人走,拐角的人马上迎上,凑进他耳边,低声说:“公子,尾巴进来了,我们要管么?”
男人神色不变,说:“我一商贩,家里哪来的高手,盯的人又不是我,一会就走了,先别管,过后把东西移走,别让人发现了。”
“好。”
十六章流言
次日,天边才泛起鱼肚白,沈南初便已踏上行程,朝着与齐逍远预定的地点赶去。一路上,市井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听说了吗?昨晚晓月楼死人啦!这不,一大早衙门的人就去了。”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兴奋,瞬间吸引了旁人的注意。
“可不是嘛!听说是四楼尽头那间房,满地都是尸体,血都顺着地板缝隙滴到楼下人身上了!”另一个人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有人知道那间房住的是谁吗?”人群中有人好奇地发问。
“好像是个蒙古贵族呢。”有人小声回应道。
“人死了吗?这要是死了,北方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呀?”另一人语气里满是担忧。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愤慨,大声说道:“肯定是那些狄人自导自演的戏码!那个贵族死在燕京,他们就有借口出兵了。这些年他们一直欺压我们,要是镇北王还在,哪轮得到他们如此嚣张!”
这话一出,瞬间引发了周围人的热烈议论。
“是啊,镇北王要是还在就好了。”有人感慨地附和。
“要不是翼王通敌叛国,镇北王怎么会兵败?甘州以北全都沦陷了,北方十万人惨遭杀害!”回忆起那段惨痛的历史,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凝重。
.........
涿邪山一役兵败后,蒙古铁骑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南下。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抢掠,一片狼藉,昔日繁华的北疆大地瞬间沦为人间炼狱。
季侯匆忙赶来救援时,北疆已尽数沦陷,河水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白骨暴露在荒野之中,绵延千里,不闻鸟啼,不见生畜。
蒙古铁骑轻装上阵,策马疾驰,采用以战养战的残酷策略,几乎将北方的州城逐个攻破。
“可不是听说他们是刎颈之交的友人吗?”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老虎花在背,人心花在内,谁知道呢?”另一个人无奈地叹息。
“话说这以后晓月……”
沈南初侧耳听了一会儿,便默默离开了。市井的喧嚣渐渐被他抛在身后,他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抵达了约定的地方。
还未推门进去,一阵凌厉的女声从屋内传来:“А荭burghй??рчл?гдс?н,?мн????йлдвэрлэгч?йлдвэрлэгчзасварлагдсан (哥哥如果他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你们)。”
紧接着,传来齐逍远崩溃的声音:“消停一会吧,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等人来了就知道了,我嗓子都讲哑了。”
沈南初轻轻推开门,低声劝说道:“你俩声音再大些,就可以换个地方住了。”